顿时灰尘大作!
“娇娇!”在一片迷蒙的粉尘中,沈云琛准确无误地拉住了顾时欢的手腕,将她护在胸前,同时朝项黎所在方向击出一掌!
灰尘很快便消散了,与此同时,项黎与素朱也不见了身影。
经过多年经验,沈云琛早便判断出项黎所撒的粉末只不过是霹雳散,霹雳散没有毒性,只能短暂地阻隔别人的视线,不足为惧。
只可惜让他们逃了。
不过他方才那一掌,也实打实地击中了项黎,两个受了内伤的人,必定逃不远。
他得立刻回去召集人手进行搜查。
偏在此时,顾时欢突然一口吐了出来,躲避不及,两人的衣衫上都沾了吐出来的秽物,特别是沈云琛的月白色长襟上,沾染了一大片显眼的污浊。
沈云琛心口一紧:“怎么了?!”连忙收紧了双手,将她完全抱住,全然不顾及脏污。
顾时欢嘴里顿时都是今天吃的那几片鹿肉的味道,刚刚将那股难受劲儿压下去,突然又忍受不住,接连又吐了两口。
“娇娇!”沈云琛莫名有些慌了,他将顾时欢整个儿扶在怀里,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依据多年的经验来看,她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顾时欢吐出那几口之后,全身倒是舒坦了,看着沈云琛焦急的神色,忙道:“我没事……应该只是因为之前吃了几筷鹿肉。”
她本来就吃不惯鹿肉,方才又被项黎捉了,又是被敲晕了带上马车一路颠簸过来,又是被威胁要杀人灭口,情绪十分紧张,身体的不适反而被压制了。刚刚心神一松,肚子里却翻江倒海起来了。
眼下,看着沈云琛被自己弄脏的衣服,顾时欢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
呜……她才不要沈云琛见到这样的自己……
她又打起嗝来,连忙狠狠压住,仍旧轻轻地打了一个隔声,泛起鹿肉的恶心味儿,更加羞赧。
“应该就是鹿肉的缘故了,别担心……”顾时欢窘得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们赶紧回去吧,回去沐浴更衣……”
沈云琛深深地看着她,仍旧不能放下心来:“好些了吗?”
顾时欢羞耻地捂住眼睛:“好多了……”
“好,先回去,找张大夫看看再说。”沈云琛说着,便在她身前躬下身,弯起腰,“上来,我背你。”
顾时欢迟疑着不动。若是往日,她早趴上去了,可是刚刚她吐的那几下,正好全落在他和自己的衣衫前面,她这要趴上去了,沈云琛的衣衫后面也得被她弄脏了。
“娇娇?”沈云琛迟迟不见她动,回过头来。
顾时欢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会弄脏的……我走回去吧……”
沈云琛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失笑,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居然会因为这点事苦恼!
“上来。”沈云琛重新蹲下身,“不脏,一点也不脏。”
他这样重复地说,顾时欢反而觉得更丢脸了,嗷呜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我走回去,我就要走回去……”
“别任性。”沈云琛道。
他才撂下这三个字,顾时欢便觉自己浑身一轻,竟是被沈云琛抱了起来!
她窘迫得不行:“快放我下来!”平时私底下抱来抱去也就算了,光天化日之下,太、太羞人了……
“走吧,身体重要。”沈云琛不容分说地压制住她的挣扎,“我是匆忙之中赶过来的,其余人还不知道在哪里,既没马匹也没马车,容不得你慢悠悠走了,还是我的脚程快些。我们早些回去叫大夫看看,若的确没别的毛病,我也好安心。”
他盯着怀里的小姑娘看了两眼,其实心里还有几句猜测没有说出口。
她的月事已有近两个月不曾来了,虽然平时她的月事便不规律,一个多月不曾来也是常有的事,可这一次是第一次隔了两月之久。
而如今,她又明显地孕吐了……
会不会、会不会他就要当爹了?
这么想着,他顿时激动地手都握紧了,只不过仍旧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面上却是未曾显露分毫。
他不想给顾时欢一丁点压力。
他们成亲半年多,最近父皇也隐晦地问起子嗣的问题,他只含混带过。虽然他们这一辈子嗣都不多,但上面几个皇子都是在成亲后不久便有了孩子,唯独他成亲这么久了,却还没有一点消息。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也希望能与顾时欢生下三儿两女的,若是孩子都长得像她,那便更好了……
虽是这么想着,但是他想等事情确定了再让顾时欢知晓,否则若只是他弄错了,岂不是害得顾时欢也跟着空欢喜一场?
况且,儿女的到来,都是上天命定的,他不想顾时欢心里有压力,连父皇催问的事情也都小心翼翼地瞒着她。
她只要像现在一样,什么都不想,傻乎乎地开心就好。
只不过走了一会儿,沈云琛又觉得,她还是得想一点事儿为好,比方说——
“下次不可这么鲁莽了。”他正色道。
顾时欢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沈云琛是在说刚刚她扑向素朱这件事,于是有些委屈地撇嘴:“我救了你,你还数落我……”
沈云琛失笑:“我不用你救,她那个短刀伤不到我。你扑上来了,才把我吓到了。”
顾时欢不服:“那下次你见着有人拿刀刺我了,你也别冲上来,反正我也有法子应对。”
沈云琛再度失笑:“不要强词夺理。”
“我没有强词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