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是具尸体。”

“你怎么会在我床——!”沈南瑗声音拔尖,微微带着颤音,气恼地让她失去了理智,话并没有说完,她便意识到这里是个陌生的地方,她睡的也许是杜聿霖的床。

不过她毫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不管睡在哪儿,他枕头底下一定会有把木仓,以他的警觉靠近者必死无疑。

自己算是捡回一条命。

沈南瑗却丝毫不感庆幸,胳膊的牵扯隐隐作痛,她的余光瞥见了白色纱布缠裹着的伤处,气闷不已。

抵着脑袋上的木仓口终于移开,沈南瑗的身体渐渐放松,这一放松却让她完全感受到了杜聿霖压在身上的重量。“你、还不起来!”她咬牙切齿,眼神里也不掩饰那几分嫌弃与怒气。

杜聿霖还从没被人这般对待过,他并未挪动,反而一手仍撑着床板,“之前是谁抱着我不肯撒手,恨不得献身。”

“你趁我昏迷,趁人之危!”沈南瑗面色绯红,死不承认地说:“总之,你在编造诬陷。”她对杜聿霖犹如蛇蝎避之不及,献身个鬼!

杜聿霖挑眉:“衣服是你强扒的。”

沈南瑗扭脸,明摆着表示——你继续编。

杜聿霖叫她给气乐了,伸出手。

沈南瑗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躲。

杜聿霖眼神微暗,仍是贴落在了她额头上,“烧退了,有点凉,大夫说你今日受惊吓过多,风寒所致。”

沈南瑗微愣,难怪觉得脑袋一直发昏不舒服的。但这动作又有些熟悉,好像梦中有人也如此反复做过。

“你照顾我?”沈南瑗觉得得出这个结论的想法非常可怕,也非常的匪夷所思。

杜聿霖被她那直勾勾的直白眼神盯得微微侧了过去,“在梨园,算你救了我。”

沈南瑗的眼眸倏然亮了起来,这算歪打正着吗?

可欣喜来不及放大,就听杜聿霖又说:“但也不能排除是你故意为之,与人串通。”

“怎么可能!”沈南瑗嗤笑出声,“杜聿霖你是不是疑心病重到了以为全世界的女人不是想要你命就是想要对你献身?”

杜聿霖的眉头一蹙,这个女人居然敢对他冷嘲热讽。

倏然陷入沉默,空气里的温度有升温的趋势。

杜聿霖坐起,并不介意裸露上半身。

军服里的白色衬衣被扯坏了纽扣,他不会再穿,而今晚的事,在那只柔软小手伸入他衬衣里时就往他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在找到足够确凿的证据证明之前,委屈沈三小姐在这里住一阵。”

沈南瑗的眼睛瞪大,“你这是非法囚禁!”

“非法?”杜聿霖回首,微挑的眼尾明摆着在说他就是泷城的法。

沈南瑗心下一沉,犹如坠入冰窖,看着周遭陌生却又熟悉的陈设,古朴的沉香木架,珐琅**,还有墙上挂着的名画玫瑰……这里是康山别庄?!

——原主就是在这里成了杜聿霖的金丝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再也无法逃出少帅的手掌心。

她根本就不会拉,拉出来的声响简直难听极了。

沈南瑗捂着耳朵,翻一个身,彻底醒了。

这时,楼下的西洋钟有规律地敲了八下。

沈南瑗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望着那雕花的大床,纱幔轻垂,还是觉得这一幕很荒唐。

李氏进来的时候,她就那么睁着眼躺着。

因为思绪混沌,眼神显得迷离慵懒。

一头乌丝缠缠绕绕在枕边,衬得肌肤白嫩剔透。

“醒了可得起来了,老爷在下面等着,说是要带你一块出门。”李氏轻声道。

沈南瑗歪着头看向李氏,“爹说了要带我去哪儿吗?”

李氏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下,“早上的时候督军府来了人,说是请老爷过去。”

“杜督军呐?”沈南瑗喃喃,手指勾缠了发丝转了转,不知在思忖什么主意。

李氏正要说点什么,见女佣进来就没说,果然是来请沈南瑗的。

沈南瑗本来就没了睡意,不费什么功夫就把自己收拾好了。

裙衫还是包袱里带来十成新的,收腰做得不好像是孕妇装,她自己动手用丝带如穿针引线般弄了个小花扣,一下变得不同。

原本还愁沈南瑗没得体衣裳,李氏看了看自己翻箱倒柜找出来的,不由失笑,收了起来,却被沈南瑗眼尖发现。

“这衣裳……”

“前些年给我妹子做的,结果没想到她用不上了,也就没机会送出去。”

沈南瑗自然察觉到她语气里的低落,转而问:“是要送我的么?”

“要是你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沈南瑗怎么会辜负她的善意,两套衣裳的料子远比她身上要好多了。

李氏很是喜欢她这般直爽,展了笑靥,眉眼也跟着生动起来。

“我帮你梳妆?”

沈南瑗拿自己的头发没辙,正好有人帮忙,就放任去。“谢谢三姨太。”

这一答应,就上了贼船。

李氏完全把她当作了洋娃娃,身边侍候的冬儿从她那搬来了不少化妆品。

沈南瑗之前就是做杂志,涉及这方面,但亲眼见了复古的化妆品还是挺新奇的。

小支的丹祺口红,还有铁盒装的西蒙香粉蜜、指甲上光液、粉蝶霜……

她看得稀奇,李氏已经拉着她坐在了老式的花梨木梳妆台前。

阳光透过窗子洋洋洒洒落下,空气里飘来秋桂的淡淡甜香。

镜子前的少女,双颊红润细腻,一头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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