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阵盘光芒大放,插在上面的十八柄飞刀高速震荡,突然一下凭空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卓虎的跟前。
‘嗖嗖嗖’。
望着眼前撕裂空气的飞刀,卓虎瞳孔一缩,想要抽身闪躲,可周身血液早已是被寒气禁锢,动作变得十分迟缓,纵使他有通灵境的速度,也再难施展。
十八柄飞刀的刀芒在他的眼珠中越来越大,下一刻,‘哧’的一声,如同是剔骨刀没入骨头声音,卓虎如大字般栽倒在地,只见他上身与头颅插满黑色的刀柄,瞪大了眼珠,眼神中只剩下了不甘与怨毒之色,瞳孔逐渐开来……
柴知然长舒了口气,也随之单膝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而六只冰蜂‘嗡嗡嗡’地飞到了他的跟前,不断盘旋,似乎是像孩童般顽皮地邀功着。
柴知然咧嘴一笑,将六只冰蜂放在手心,轻轻抚摸了一会,这才低声喃喃道:“小家伙,这次多亏你们了……”
这场战斗可谓是凶险之极,若是其中一步走错,身首异处的人便是自己了!直到现在,他仍旧有些心有余悸。
柴知然只是叹息了一声,这才盘坐在地上,仰头吃下了一颗疗伤丹药,闭目炼化。
他的伤势十分严重,全身再无完好之处,若换做一般武者,恐怕要休息个十天半月了。
但他的肉身五境圆满,肉身强悍地就像妖兽一般,在丹药的辅助下,浑身上下的伤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造血生肌,只是不到半个时辰,伤势便好了大半。
良久,柴知然睁开了眼睛,缓步走到了卓虎与三名护法的尸体,运气一摄,四枚储物袋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主人身死,储物袋便自动失去认主功能,柴知然念头一动,地上便出现了七八七八的丹药、道器、秘籍,还有几件自己完全认不出的古怪物件。
但此时却不是仔细研究的时机,他只是略微一扫,便将所有的物件一并收入了储物袋。
柴知然忽然想起了什么,将目光转向了总坛院内的两具尸体,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其实,在渠颖与吴道生进入总坛时,要是自己出声提醒,这二人说不定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但若是这样的话,自己便没有布下冰蜂后手的时机了,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的决定并没有错!
柴知然长叹了一口气,虽是这样说,但自己心底何尝又没有一丝独吞这拜上教宝物的念头?只是内心深处不愿承认吧……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良久,柴知然闪烁的眼神终于恢复了坚定,眉头一皱,将目光放在了身后那座巨大的总坛大殿之上。
他犹豫了片刻,便是飞快地踏入了红漆正门之中。
只见殿内的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金龙、栩栩如生的祥云,分外壮观。
正中央的台基上摆放着一个三足牛首青铜鼎,香火缭绕,正上方则是一尊庄严宝相的石像,想来就是那无生老母的仙祗了。
只见塑像慈祥庄严,面带微笑,满头白发,身披霞帔,两手持八卦,活像一个凡人老奶奶,慈祥而不失庄严。
就柴知然见到此雕像都有一丝亲切之感,他由得喃喃道:“难怪能发展如此多的愚民信众,果真有几分道行!”
而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忽然转向了雕像顶部一个倒挂着的青白小壶,只见青铜鼎内的香火渺渺升起,而到了雕像顶部之处,赫然形成了一个透明的旋涡,缓缓地被青白小壶吸入其中。
果然是信仰之力!
柴知然眼睛一亮,一个翻身跃起,就要将那青白小壶拿下。
就在这时,雕像上忽然传来了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
“少年人,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这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却是让人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柴知然吓得身形从空中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顿时背后一凉,惊慌地脱口而出:“你是……无生老母……”
只见庄严宝相的雕像,不知何时竟是张开了眼睛,看上去诡异至极。
“少年,你可知你今日已是犯下了弥天大罪!但我念你年幼无知,只要你乖乖在我座下侍奉十年,本座便宽恕你的罪行!”这道缥缈的声音再度开口了。
柴知然只是惊慌了片刻,片刻后目中闪过了一道精光,神色终于是恢复如常,缓缓开口道:“狐假虎威,若是你真是神仙的话,在我闯入这拜上教时,只要吹一口气就能把我弄死了,又岂会到了现在才我这么一个蝼蚁说这么多话?”
他顿了顿,又道:“没有仙道宗门册封文碟的神位,都是淫神邪祀,我剿灭你这邪教,非但不错,还是有功!如果我记错的话,你在南海一处应该还有座仙祗吧?若是我向仙道宗门告发,不知道会赐下怎样的赏赐呢?
“少年,你在威胁我?”这道声音的语气变得无比阴沉,停顿了片刻,又道:“没错,我在此界的不过是一缕分神,确实无法动用任何法力,因而完全奈何不了你,但我在上界的本体道法通玄,神通远非你能想象,若是玉石俱焚,灭杀你一个小小练灵武者绝对不成问题!”
“上界,莫非你真是真是神仙?”柴知然瞳孔一缩,难以置信地说道。
“是,也不是。虽在你们这些下界武者眼中本座算得上神仙,但事实上,本座不过是境界高深些的修士罢了。”
柴知然目光闪动,犹豫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