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当两道红光接触的瞬间,大的红光明显是更胜一筹,如同是冰消雪融,立刻毫无阻碍地将小红光击散。
紧接着,一滩血雨溅起,红光就深深地射入了金涛的左肩,穿过了他的背后,将他生生地从台上击飞。
死寂,死寂。
胜负只在一瞬间,擂台下的所有人,望着台上戛然而止的战斗,脸上的神情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沉寂了片刻,急促的呼吸声终于爆发,整个场外彻底沸腾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我没看错吧?金涛……就这样输了?”
任谁也无法相信,这场战斗竟以这种摧拉枯朽的方式结束了……而胜利者竟还是本不被看好的柴知然!
“这血气浓度,这肉身力量,难道是……!”台下,金涛瞪大了眼睛,捂着胸口的血迹,目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像是在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小小一个奴才,怎么可能达到那种传说中的境界!”
“血气如河,肉身如龙!”
擂台下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整个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众人倒吸凉气的声音。
柴知然扫了一眼台下狼狈的金涛,目光十分平静,淡淡道:“人只有不安现状,才能不断向上攀登,终登顶峰。我说过,我和你们这些混吃等死的臭虫不一样,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世界的顶端,而你们这种吸血虫将永远庸庸碌碌地活在粪堆里,还沾沾自喜!”
“心中有了不平事,尽在挥剑一瞬间!”
这句话实在太过霸气,字字如雷,深深地印在了在场众人的心里,却再无人敢出声反驳。
望着擂台上屹立的少年,这刹那,众人的眼中仿佛出现了错觉,眼前身影竟变得无比地伟岸,如同一座无法攀越的高山……
就连一直在主台上闭目养神的老者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光转了过来,低声自语道:“好大的口气,好可怕的心境!没想到府内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人物,可惜只是个奴才,若是我侯府子弟那就好了!”
“怎么可能?金涛居然输了?这柴知然怎么会变得这么强……”擂台下,黄立龙紧握着右拳,指甲上不自觉地渗出了猩红的鲜血。
而在人群的最后方,一名约摸十三四岁的少年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如,眼中精光一闪,自言自语道:“有趣,真是有趣,幸亏我闲来无事易容混了进来,不然还真看不到这样有意思的人……”
因为已经出了一口恶气,所以心情大好的柴知然也没有痛打落水狗的念头,而是一个转身,便缓缓地走下了擂台。
所有旁系子弟都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条路,面色复杂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而刚才出声落井下石的人,纷纷低下了头,目光闪烁。
柴知然对此倒是毫不在意,更没有想把那些人一一拖出来算账的意思。
人们面对弱者都会踩上一脚,这十分正常,并不是对弱者心存有多大仇视,而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心理。
因为,如果不与强者一起同流合污,那么强者欺凌的对象极有可能就是他们,所以才会生出这么多落井下石的帮凶。
但这种人,往往都成不了大事!
夏虫不可语于冰,井蛙不可语于海,跟这种废物计较,反而是显得自己心胸狭窄,……
当走到了人群的尽头,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柴知然忽然停下了脚步。
“柴兄弟,恭喜你获得胜利!”不远处,一名陌生少年面带微笑,说道。
柴知然眯起了眼睛,微微一瞥,只见这少年面冠如玉,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让人深陷其中,过目难忘。
“你是?”柴知然见这少年分明是青衫折扇,可却是体态婀娜,身带馨香,口气如兰,让他联想到了那些流连青楼的纨绔子弟,自然不会有多少好感,因此当下只是生疏地淡淡道。
“柴兄弟,我叫李十一,还请多多指教!”少年红唇轻吐,顿了顿,又笑道:“今日见柴兄气度非凡,特来结识一番,若有冒昧之处,还望海涵。”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柴知然心中无任何好感,也只能是礼貌性地拱手道:“李兄莫要埋汰在下了,在下区区一名下人,可担当不起气度非凡这样的词。”
“柴兄过谦了,就单单‘心中有了不平事,尽在挥剑一瞬间’这句话,是何等气度?你若担当不起,又有何人能够担当?”李十一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说道。
“这句话只是我一时感慨,玩笑之言,不必当真,不必当真。”柴知然连忙道。
“李某在第一擂台,等到进入决赛,我们再来一较高下!”李十一微微一笑,又道:“柴兄,期待与你的交手!”
听到这句话,柴知然不由得眉头一皱。第一擂台,那可是坐拥三名练骨高手的死亡赛区,而这李十一同为练肉境,还能笃定他自己能进入决赛,绝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我也期待与李兄交手之时!”愣神片刻,柴知然不敢再怠慢,连忙说道。
李十一会心一笑,这才不再言语,自顾自地走回第一个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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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击败了第三擂台唯一的练骨高手,柴知然可谓是鹤立鸡群,在接下来的几场战斗中,皆是用一招正步拳简单利落地解决了对手。
甚至到了最后,所有对手一上擂台就匆匆投降,再无任何悬念可言。
不一会儿,主台上的护卫就敲响了落幕的锣声,初试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