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知然心脏猛然一跳,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此人的资料。
沙天,练气境武者,南海三**盗中排名三十五,又名杀生和尚。
曾是正道普光寺的一名沙弥,但因jiān_shā了山下的一名农家女,生恐执法长老追杀,叛逃出寺,逃往南海黑沙群岛,期间与另外三十五名逃犯结拜,合称北海三十六盗。
传闻,此人最喜爱民间妇女,时常在沿海强掳民女,杀生无数,曾被一营南海卫兵追杀,一斩杀了两名练气什长,十余名练骨伍长,一战成名!
因此南海卫对其又惧又恨,若是有人取下沙天的项上人头,即可赏金千两,官升一级。
柴知然眼角一跳,心知一场恶战已是在所难免,而向后望去,只见众卫兵已是瑟瑟发抖,毫无再战之心。
“孟新,你带着大伙先撤,等待卫所援兵。”柴知然思索了片刻,这才道。
并不是柴知然多么高尚,也不是他舍己为人,而是大敌当前,这些卫兵实力太弱,恐怕不会是沙天的一击之敌。
况且他们已是被沙天的名头给吓傻了,毫无战斗力可言,与其留在这碍手碍脚,不如让他们全回卫所搬救兵,能逃几个是几个。
“可是……”孟新脸上也是一副想拔腿就跑的模样,但还是欲言又止道。
战场上丢弃上官逃跑,轻则流放千里,重则斩立决!而他之前错认柴知然有大背景,更是无法弃之不顾。
柴知然当然明白他心中的小九九,当下沉声道:“这是军令!在场卫兵全听见了,相信高层不会怪罪你们的。”
孟新一咬牙,这才沉声说道:“大伙撤!”
听到这句话,众卫兵如是大赦,毫不犹豫地夺路而逃……
而意外的是,沙天和尚仍旧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没有追杀这群人的兴趣。
“啧啧,想不到你这长官还真是舍己为人,真是感天动地,贫僧都要流泪了!”
柴知然却是眉毛一挑,道:“哦?那你会放过我吗?”
“施主真是说笑了,你杀了这么多人,罪孽深重实在深重,贫僧必要超度你,洗去你一身罪孽,阿弥陀佛!”
这时,沙天和尚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串红绳,上面挂着五块木牌,柴知然目光一闪,这木牌赫然是南海卫的什长令牌!
“从今晚后,贫僧的收藏又得多加一块了,可惜只是个练骨境,白璧微瑕,终是不美,哎……”
柴知然却是莫名地笑了起来,道:“今后我的手下又得多上一缕亡魂,可惜只是第三十五盗,终是不美!”
“小小蝼蚁,竟是牙尖嘴利,看老衲……”
沙天和尚正要发怒时,只见眼前一股惊人的气势冲天而起,嘴边的话中忽然停了下来,面色无比震惊。
“好强大的肉身!这起码已是两境圆满……本以为你是靠关系才能混上的什长之位,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本事!”他睁大了眼睛,惊奇地喃喃道。
柴知然将肉身宝藏尽数激发,微微一笑,道:“是不是牙尖嘴利,试试便知!”
沙天和尚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凝,郑重道:“不知道阁下是哪门哪派的道友?”
他出自普光寺,仙道正门,虽说只是一名外寺沙弥,但眼界也绝非普通人可比。眼前少年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就,即使在仙道宗门中也属佼佼者,绝非是世俗军队能够培养出来的。
“什么门派?”柴知然眉头一皱,不解道。
沙天和尚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本以为这小子是仙道宗门的弟子,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像那些仙道宗门中的天之骄子,基本都在长辈的庇护下历练,又怎会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投军。
再看这小子的模样,多半是走了狗屎运的平民子弟,若是能得到他身上的机缘,说不定能让自己的修为再上一个台阶……想到这里,沙天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贪婪之色。
“居然连修仙门派都不知道,想不到你这小子竟然是个世俗土鳖,既然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想必你身上必有旁人不知道的机缘,只要你乖乖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沙天和尚沉声喝道。
柴知然哈哈一笑,道:“你这秃驴在做什么白日梦?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先宰了你,再夺你机缘不迟!”沙天和尚目露凶光,手中锡杖朝地上用力一杵,身子立即如离弦的箭疾射而来。
柴知然嘴上虽说得轻巧,但望着沙天惊人的气势,却不敢有半分怠慢,立刻如老树盘根扎下马步,脊椎如张弓搭箭,将肉身宝藏激发至最大。
“来得好!吃我一记正步拳!”
只见柴知然沉声大喝了一声,拳影随行,气势如虹,携着风雷之势向着沙天击去,让人升起一种万夫莫挡的错觉。
沙天眼皮一跳,这一拳看似普普通通,可久经沙场的他,又怎能不知其中蕴含着多大的威能!
是我太过轻敌了!他心中暗叫不好,刚想收回攻势,但一切却太迟了!
下一刻,拳杖相交!
拳影立即是毫无阻碍地弹开了锡杖,如同箭矢般笔直地刺向了沙天的胸口!
沙天和尚心中大惊,慌乱之中只能用左手臂挡住了胸口,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冲击立即让他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了出去。
“好可怕的拳头!这真是练骨境的实力吗?”
沙天和尚单膝跪在了地上,一口血喷在了砂砾上,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