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我发现了一个规律,无论是哪位师兄弟只要修为到达练气境后,都会‘消失’。
我很害怕,私下调查这件事真相的同时,也刻意放慢了自己的修炼进度,决不允许自己踏入练气期!
这期间,我潜入师傅的房间探查,但始终一无所获。
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境界始终未突破的我,终于是引起了行痴师傅的注意。
他私下多次教导我的修炼,甚至还赐下了许多助长修为的灵丹妙药,但都被我小心地敷衍过去了。
至此,行痴看我的眼神变了,不复慈祥,我甚至可以隐隐从中看到一丝杀机……
三十一岁,九月。
距离那件事后已经过了三年,我始终小心地压制着自己的境界,未曾突破练气境,可在行痴的不断监督下,我的修为还是缓慢增加了。
根据我的估计,再过半个月,我就不得不跨入练气境了!
可以说,我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
如果三天内调查不出任何线索的话,那么我一定要逃离这提心吊胆的鬼地方,再这么下去我都快发疯了!
这一次,我必须赌,做最后一次豪赌,那便是趁着一年一度的水陆法会,潜入行痴的静室!
根据三年的调查,行痴在后山有一座闭关静室,他每日都会在其中呆上半日。我试图进入,却被门上一道无形的警示禁制给弹开了。
直觉告诉我,其中一定隐藏着惊天的秘密。
而这一年一度的水陆法会,是寺内高僧必须参加的一次盛会,行痴自然不能缺席,也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
怀着紧张而又期盼的心情,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也终于做好了准备……
我记得,当晚的雨下得非常地大,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根细小的鞭子,几乎要将整个世界笼罩在厚厚的雨帘当中。
看着密室石门上复杂恐怖的禁制,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阵莫名的激动。
我不敢多作犹豫,开始小心翼翼地破解着石门上的禁制。
这个禁制十分地复杂繁琐,不愧是行痴所布置的,不过幸好我早有预料,带来了黑市重金采购的破阵石,所以并没有给我造成太大的麻烦。
靠着破阵石的力量,仅仅半刻钟,我就成功破除了禁制,而在打开石门的一刹那,看到密室内的东西后,我的心脏不由得漏停了一拍,斗大的汗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只见密室石壁上画着一组组惟妙惟肖的奇异人形图案,仿佛稍一不注意就会破壁而出,这些奇异人形的面相十分狰狞恐怖,身上全都浮现出或红或银的的古文字,有一些还在头上、甚至脸部都生出长短不一的锋利骨角,仿佛魔鬼降临一般。
他们都手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纷纷直指自己的太阳穴,显得诡异之极。
而地上,整齐地排列着一个又一个干尸,这些尸体早已干瘪腐烂,可是从皮相却能模糊地看清主人原本的样貌。
这瞬间,我捂住了嘴巴,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妄海、妄言、妄苦……这些都是我的同门师兄弟啊!
……
“咦,这里怎么少了一页。”当看到最重要的部分时,柴知然赫然发现这日记居然少了一页,似乎是被人为给破坏掉了。
他四下寻找了片刻,却并没有发现这丢失部分的纸页,只好忍住了心中好奇心,继续地往下看去。
三十一岁,十月。
在那晚之后,历经千辛万苦,我终于成功逃离了普光寺。
路途中,我将从行痴密室窃取的几本古籍翻阅了一遍,终于是找出了真相!
原来,这行痴修炼的竟是一种邪门禁术,名叫轮转血祀**!
这种禁术,便是培养孩童从小修炼指定功法,而孩童修炼该功法到达练气境,方可成为血祀条件。
施术者可通过布下一种禁忌法阵,源源不断汲取血祀的精气与魂力,使得施术者不仅修为大涨,还能延年益寿。
这老妖僧通过普光寺名头便利,私自招收弟子,再将其作为血祀吸收,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
而在自己逃离普光寺后,立刻传来了我jiān_shā农妇、叛出师门的追杀令,就算我说出真相,又会有谁信呢?
哈哈!所谓正道门派,不过是一些男盗女娼的下作之流。
而这些个秃驴,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善者罢了,正道,正道,不过是拥有话语权的胜利者罢!
哈哈,世人都皆以为我为邪魔,既然重返正道毫无指望,我为何不一不做二不休,成魔逆天呢!
从此世间再无妄沙,吾名沙天,号杀生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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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将沙天的生平日志看了大半,柴知然不由得长长地吐了口气,神色复杂喃喃道:“果然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这才往下看去。
……
三十九岁,八月。
今日,南海卫曹一方又给我来信了,据说是在南海泥头庄有一处宝藏,乃是楚铭遗留下的洞府,若是我取得宝藏,按照老规矩五五分账。
南海卫养寇自重早有共识,否则我们三十六盗又岂能横行无阻?这曹一方,已经与我合作多年,应该不会骗我。
而信中楚铭,乃是百年前威震南海的一位通灵境前辈,后消失无踪,若是取得他的宝藏,其中的价值难以估量!
只是犹豫了片刻,我便答应下了这桩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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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最后,柴知然将日志重重地按在了地上,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