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言一直忙着工作,任悠悠也只能待在那儿陪他,还被沈司言逼着画了好几幅他工作的样子。
等沈司言工作完天已经黑了,任悠悠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画画画得酸软的手臂。
沈司言走过来检查她的画,看了半天,说:“我还是觉得不穿衣服比较好,下次重新画。”
任悠悠撇撇嘴。谁要画你的裸、体啊?????
沈司言把画给收走了,放进柜子里。
拉开柜子里的时候,里面摆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沈司言微微一顿,原本带笑目光瞬间沉下去。
那首饰盒里装的是一枚婚戒,当年听见任悠悠说出那番无情的话时,这枚戒指就放在他的身上。如果不是听见了那番话,他当天晚上就会和她求婚了。
沈司言看着那个首饰盒,心烦气躁,将柜子重重关上。
回家的路上,沈司言一直没说话。
任悠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之前在公司的时候还挺好的,从他把她的画收走了之后,脸就黑了。
任悠悠见他阴沉着脸,也不敢说话。
几年不见,沈司言的脾气,比以前坏多了。
一路沉默,中途,沈司言接了个电话,将车掉了头。
看着越来越陌生的道路,任悠悠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咱们去哪里?”
“我家。”沈司言态度冷漠,没有看任悠悠一眼。
任悠悠怔了怔,“回家不是往这个方向啊……”
“回沈家。”
“……”
任悠悠彻底僵住了,仿佛一盆冰水从头顶直直地浇下来。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叫出来,“我不去!”
沈司言蹙眉,冷脸扫了她一眼,“任悠悠,你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没事带她回家干什么?
任悠悠差点就要吼出来,但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处境,深深吸了口气,将脾气压下,“我不要去你家里,你在这里停车好了,我自己回去。”
沈司言侧目扫了她一眼,忽然冷笑了声,“任悠悠,你以为我带你回去见家人?”
任悠悠:“……”
沈司言像想到了什么,声音更冷,“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见我的家人?”
沈司言一番话,听得任悠悠心肝疼。她忍不住怼了一句,“可不是嘛,我是什么身份,怎么有资格见你们家那些高贵的人。”
“你明白就好。”
“……”任悠悠气得肺炸!猛地扭过头,眼睛瞪着大大的,盯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一盏盏路灯从她眼前晃过,明亮的灯光晃得她眼睛生疼,眼眶红了红,滑出一滴眼泪来,她急忙眨了下眼睛,悄悄抹了下脸。
不哭,有什么好哭的。
车子停在沈司言家门口。
任悠悠坐在车上不动,也不解安全带,没有半分要下车的意思。
沈司言将车停稳,熄了火,“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儿回来。”
说完,拔掉钥匙便下了车,也没说其他的。就好像刚刚在车上的争吵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沈司言下车之后,任悠悠终于扭正了头。从刚刚吵架以后,她就没看沈司言一眼。
这会儿才终于将头扭了回来,看了看沈司言的背影,又看了看沈家的老宅。
这是她第一次来沈家老宅,果然,富贵逼人啊。
沈司言家里,母亲经商,父亲从政,祖上几代全是吃皇粮饭的,背景深厚。
沈司言父亲是个什么官,她其实不是特别清楚,但总归是说出来特别吓人的。
这样的家庭,也难怪会把眼睛长头顶上。
任悠悠冷笑了声,回过头,低头玩手机。
等人最是无聊的,任悠悠懒洋洋地靠在车背上,歪着脑袋打了几盘游戏。可手机的游戏都被她玩了个遍,沈司言还没有出来。
任悠悠饿了,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她歪在副驾驶上,头靠着窗外,看天上的星星。
下辈子真想做颗星星,每天都亮晶晶,好像没什么烦恼。
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正往这边张望,“奇怪了,那人怎么那么像……”
容妈嘴里嘀咕着,往沈司言停车的地方走近了几步。
她盯着车里的人,仔细看了半天,忽然,眼睛一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任悠悠!她怎么会在少爷的车里?
客厅里,林美妍正拍着桌子骂人,“你说说你!让你把小瑾带到家里来吃饭,你不把人带回来也就算了,你说你好歹也打个电话说一声啊?让咱们干干在家里等这么老半天!”
沈司言一脸漠然,说:“没人让您等啊。”
“嘿!你这孩子——”林美妍眼睛一瞪,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便准备教训儿子。
“行了。”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书的沈首长突然出了声,打断了林美妍的话。
林美妍一愣,回头皱眉盯着自己老公,“什么行了?我这儿还没说完呢!”
这老头子故意拆她台的吧?
林美妍瞪了老公一眼,又准备发话的时候,却又听得他老公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婚姻大事,你就让儿子自己做主吧,操这么多心干什么?”
林美妍睁大了眼睛,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沈首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从沙发上站起来,“阿言,你跟我来,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说着,给沈司言使了个眼色。沈司言会意,说:“正好我也有个问题想请教父亲。
“行,咱们到书房说去。”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