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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问儿翻翻眼皮,不知该夸五小姐天真还是肤浅。
照她的理儿,长在树上的花儿不要钱,那商贾们卖的果子原也是长在树上的,卖花小姑娘们提篮里的花儿也长在树上,通通不要钱?
凡是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想要,不付出点代价别人怎会主动给你?
“五小姐难道不知道梨子无主,心不可无主的故事?从前在平阳府每家父母都会给孩子们讲这个故事。”
问儿对人的态度,阮延哲夫妇早有领教,她骂人一套是一套的,专门使那一石二鸟的奸计,可恶的很!
阮妙露听不懂问儿话里的意思,却知道问儿在说自己学识浅薄,霎时间两只眼浸润在两汪海洋中,轻轻晃阮延哲的手。
“爹爹,露儿想要花嘛,您求求三姐姐给我好不好?”
阮妙柔飞快拿手捂住了阮妙露的嘴巴,低声威吓道:“傻子,她是在骂咱们没教养,爹娘没有好生教养咱们呢!”
妹妹被爹爹宠得糊里糊涂,阮妙柔却不是没头没脑的,寻常跟在三夫人身边看三夫人管理中馈,与那些婆子丫鬟呶呶不休,无师自通了。
“家里空房不多,不能招待三叔三婶,有事就在这里说如何?”
天气和暖,没有恶风,阮妙菱打心眼里没有请他们一家子到房里坐一坐的意思,也不和他们客套。
诓人的话!阮延哲心下暗哼,方才进门时他都已经把四处的房屋都分配好了,主房住的是宝贞公主,西厢通常给女儿家住,阮妙菱想是住在那里。如此一来,东厢就是空的,住下他们一家四口都成!
三夫人一把抓住正要发威的阮延哲,这几次吃的亏难道还不够他们长记性吗,和二房硬碰硬,那是拿鸡蛋碰石头。
鸡蛋砸出去,二房顶多污了一身衣裳,衣裳污糟可以换新的,他们却是丢了鸡蛋,赔了面子。
三夫人笑盈盈从丫鬟手里夺过锦盒,裙角摇动走到阮妙菱身前。
“在哪里说都是一样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计较这些。这是三婶在枣林杨家买的馍馍,你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肉不好,三婶特意给你买了原汁原味的,一丁点肉末儿都没有!”
阮妙菱没接,偏头将阮妙柔和阮妙露如饥似渴的模样收入眼底。
“多谢三婶好意,从小到大我都不大爱吃没有味道的糕饼,不如三婶给五妹妹、六妹妹吃了罢!”
这几日黄霸和仇大千两个说书似的给阮妙菱描绘衙下庄每一条街上有些什么好玩的物什,她无意中听到黄霸说起枣林的杨家与胡家乃是对家,关系不怎么和睦。
胡家与杨家开的皆是糕点铺子,两家的生意却又天壤之差。
杨家媳妇因喜欢在背后缺斤短两,人们都不爱光顾他家的铺子,倒促成了胡家生意蒸蒸日上,不论馍馍或是外县的精致糕点,皆有人上门买或是提前一阵子去预定。
三夫人脸上悻悻,心下却是把眼前的人千刀万剐了无数遍,她好心好意买这些东西讨小妮子的欢心,这小妮子反倒一副拿大的做派!
她在这里心中一番把阮妙菱欺辱,散了胸口的闷气,问道:“你娘不在家麽,莫不是又上山打猎去了?要我说啊,都是当媳妇的人了,不再是当年威风凛凛的将军了,就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
阮妙菱面无神情,正巧黄霸揪着一条前些日子阮家军在山上捕的蛇从廊下经过,她出声喊住黄霸。
“三叔三婶是第一次到庄上来,我没什么好东西送你们,这蛇是娘在山上捉来的,本打算吩咐厨房做蛇羹给庄子的人补身子……都说缺什么补什么,三婶放心,蛇没毒的!”阮妙菱笑嘻嘻道。
阮妙柔与阮妙露都是娇滴滴的女孩子,见了细细长长不时扭动身躯的蛇哪有不害怕的,躲到了阮延哲身后,揪着他的衣衫露出一只眼睛来偷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