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昱枫拿起文默的玉佩,端详了一阵子,轻声问沐临:“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沐临笑着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有的狗动得,有的还真动不得,三爷的狗绳,得紧一紧了。”
沐临的话,很是无礼,可是能说出这番话,便说明文默无事,虽然落在沐临手里,想来沐临也不会苛待于他,文昱枫又问沐临:“送终果的事情,沐大人可有耳闻?”
沐临神秘一笑,对文昱枫说:“我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这事,你可知这果子的功效?”
文昱枫摇了摇头,沐临轻声说:“你连送终果的功效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知道,送终果为谁送终,连这个都不清楚,竟然派人追查送终果,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龙源县不止一条地头蛇。”
沐临阴阳怪气的说辞,文昱枫听得稀里糊涂,送终果有什么功效,他不清楚,可是送终果害人,却是文默亲眼所见,沐临一番说辞,是为送终果辩白,他这是故意颠倒黑白。
不过文默还在沐临手里,文昱枫只好放低姿态,轻声说:“那依大人之意,我该如何是好?”
沐临轻笑着说:“在南昆有一种鸟,叫鱼鹰,以河里的鱼虾为食,可是渔夫发现,鱼鹰每天捕的鱼,比他们捕的还多,这让渔夫很恼火,他们放下鱼竿,用自己钓的鱼为饵,抓捕鱼鹰,然后驯服鱼鹰为自己捕鱼,可是鱼鹰也不傻,凭什么我捕的鱼要分给别人,所以鱼鹰分为两派,一派专心为渔夫捕鱼,一派偷奸耍滑,偷吃了大部分的鱼,我想听听,如果三爷是渔夫,会怎么做?”
文昱枫细细回味着沐临的话,单丛这件事情来说,鱼鹰捕鱼,是天性,鱼鹰吃鱼,也是天性,渔夫驯服鱼鹰为己用,目的是为了捕更多的鱼,如果这样的话。。。。。。文昱枫尴尬的笑了笑,他果然做不了渔夫。
沐临笑着说:“三爷可不要想歪了,你我并非渔夫,龙源县的百姓也不是鱼鹰,充其量算是河里的鱼!”
文昱枫会心一笑,这么一说,就很明白了,河里的鱼,不管是被鱼鹰吃,还是被鱼鹰捉了献给渔夫,都摆脱不了悲惨的结局,这么看来,龙源县的富户就是鱼鹰,能得到送终果的富户,就是偷吃的鱼鹰,而朝廷正是渔夫。
怪不得文默能被人生擒,虽说大良积弱,但是对付一个文默还是绰绰有余的,他还是太着急了,也不知道文默查到了什么,逼得沐临亲自出手,或许文默也查到了送终果的真相。
文昱枫看着沐临,语气沉稳的说:“我可以停止追查,你什么时候放人。”
沐临狡猾一笑,笑着说:“你可知文默去了那里?他又做了些什么?人当然会放,但是不是我说了算。”
又到了讨价还价的时刻,文昱枫虽然厌恶,可是却不得不耐着性子,继续和沐临纠缠,文昱枫问沐临:“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沐临诡异的看着文昱枫,唉声叹气的说:“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能比粮食金贵,对其他人无比金贵的粮食,在三爷眼中,却很稀松平常。。。。。
。”
文昱枫打断沐临的话,冷淡的问:“要多少?”
沐临尴尬一笑,伸出三根手指头,文昱枫疑惑的问:“三万斤?”
沐临摇了摇头说:“三万斤几顿饭而已,起码也得三百万斤。”
文昱枫惊得站了起来,三百万斤,相当于丰收年,整个蓉城一年的粮食产量,沐临的胃口不小啊,一开口就想吞下这么多粮食。
沐临看出了文昱枫的反常,笑着说:“三爷也别觉得不值,三百万斤粮食放在蓉城,也白放着,还不如拿出来换文默的性命。”
文昱枫看着沐临,刚才沐临说,用粮食换文默的性命,难道说沐临真打算要文默的命?
文昱枫盯着沐临,一字一句的说:“你什么意思?”
沐临轻声说:“文默的小命,全在三爷的一念之间。”
文昱枫想了想说:“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会将粮食交给你?”
沐临笑着说:“除了我,你还能交给谁?且不说文默的性命,整个龙源县还讲原则的,除了我再无他人。”
文昱枫笑着说:“原则?文默曾经和你同生共死,现在你竟然用他的性命威胁我!”
沐临平静的说:“做我们这行,要怪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更何况现在我和他,不是同一个主子。”
文昱枫无话可说,沐临等着文昱枫的回复,这件事情,已经不是讨价还价了,而是非死即生,沐临和文默有交情,可再好的交情,也比不了主子的利益,如果是其他人,文昱枫或许还会考虑,但是文默,文昱枫从没把他当做属下,他一直拿文默当兄弟,兄弟之情甚至比文昱槐还要亲,别说三百万斤,就是三千万斤,文昱枫都会想办法凑出来。
沐临得到了文昱枫的回复,心情很好的离开了文家,文昱枫没敢耽误,立即提笔写信,他想白锦荷会理解他的,因为现在他不是拿粮食换取利益,而是用粮食换取文默的性命。
大良四处饥荒,朝廷有心无力,早已破罐子破摔,所有人都忍饥挨饿,大家都没什么怨言,饿一天也是饿,饿一个月也是饿,大家对粮食早已失去了期望之心,所以沐临不可能恐吓他。
文昱枫平复心情,还是给白锦荷写了一封急信,如今只有文家手中握有粮食,在大饥荒面前,以前的朋友也会变成敌人,这一次似乎连天命都靠不住了,他们必须独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