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昱枫这几日一直在家里帮忙,这下子老大下不了地,老二也趴在炕上了,每天光劈柴都得劈一个晌午,抽时间和文仕贵去山里弄了点柴火,现在树叶都落了,枯枝死木多的是,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捆了一捆,给文仕贵整了一小捆柴火,毕竟还是小孩子,活做得多了对以后不好。
这天早上,文昱枫刚和文仕贵回来没多久,安静了许久的秦家终于来人了,秦氏和两个兄弟进了文家的院子,直奔上房,文景磷早上去了地里,上房就剩下杨氏和文昱槐,文昱枫就跟着秦家的人一起进去,进了文昱槐的屋子,秦氏从身上拿出两张纸,放在文昱槐眼前说:“这是合离书,你只要在上面按个手印,就算成了。”
文昱槐看着秦氏,面露不忍,文仕贵站在门口,痴痴地望着秦氏,大人的心思他猜不着,但是他却是知道了,秦氏是不要他了,文昱枫看了那和离书,上面倒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只说了签了和离书之后,从此两人再无瓜葛,男娶女嫁各不相干之类的话,文昱枫不忍的问了秦氏:“大嫂,你这又是何必呢!”
秦氏看了文昱枫一眼说:“你大哥要有你一半的本事,我也有个盼头,自己没那本事,还勾三搭四的,这种人和他在一起,我觉得恶心。”
文昱槐看了看秦氏,又看了看文仕贵,然后看了眼放在面前的和离书,对秦氏说:“等我腿好了,我就去做工,我不会让你和仕贵受苦的。”
秦氏哼了一声说:“受苦?我在你们文家哪有享过一天福,这日子对我而言,天天都是受苦,我受够了!!”
文昱槐盯着秦氏说:“那我呢?我宁可一人累死累活,都不让你累一刻,自从有了仕贵,我几乎没日没夜的在外做工,我就想对你们母子好一点,让你们过得舒心一点,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秦氏鄙夷的看了眼文昱槐说:“好?你觉得你把我放在家里,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了老的伺候小的,这就是对我好?”
文昱槐伤心的看着文仕贵说:“罢了罢了,这合离书我认了,你也别再说了。”
文昱槐看了眼文昱枫说:“老三你识得字,这和离书没什么差错吧!”
文昱枫当着大伙的面,读了这和离书,文昱槐接过文昱枫手里的和离书,咬破手指,按在和离书之上,两张和离书秦氏已经按了手印,另外秦家有位长辈也按了手印,文家这边文昱槐按了,按理说还应有一人做个见证,文昱槐本想让文昱枫按手印,却见文仕贵冲了过来,学着文昱槐的样子,咬破手指按在了和离书之上,然后盯着秦氏说:“娘亲,这下你称心了吧!”
文仕贵抬起手,盯着秦氏的眼睛说:“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娘亲,以后你我便是陌路,容我给你叩三个头”,说罢,文仕贵就跪在秦氏面前,叩了第一个头,抬起头说:“这一叩首感谢娘亲生了我”;然后又叩了一个头说:“二叩首,感谢娘亲这几年的养育”,然后又叩了一个头说:“三叩首,感谢娘亲对我的教导”;然后文仕贵起身,对着秦氏说:“从此以后,我便只有父亲,我的娘亲刚刚已经离世。”
秦氏看着文仕贵跑出门去,伸出手想将他拉回来,站在旁边的秦家兄弟,已经拿起了和离书,向秦氏不停的使眼色,秦氏收起自己的不忍,又看了眼文昱槐,文昱槐只是盯着门口,秦氏转过身就出了门,然后细细端详着文家,这里是自己曾经当过家的地方,估计此生再也不会进来了。
白锦荷看着秦氏有些悲痛,然后看着文昱枫跟着秦家的人出了屋子,本想好心劝劝秦氏,但是文昱枫却向她摇头,白锦荷就收住了到达嘴边的话,文昱松在西房炕上哼哼唧唧,大丫头跪坐在文昱松身后,给文昱松扇着扇子,这样伤口能舒服点,二丫头和王氏一早就去山里,看能不能碰到什么能卖钱的东西,这会子还没回来。
秦氏出了门去,文仕贵从后院慢慢走了出来,看着秦氏的背影红着眼圈,文昱枫才向白锦荷说了,秦氏和文昱槐合离了,白锦荷看了眼站在墙角拭泪的文仕贵,有这么懂事的儿子,还有那么个好性格的丈夫,秦氏究竟是抽哪门子疯,非要合理,难道她不知道有句古话叫“第一遍饭最好吃,第二遍之后就是剩饭了”。
白锦荷向文仕贵招了招手,文仕贵慢慢的走过来了,白锦荷放下文仕贵擦眼泪的手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有什么好哭的!”
然后白锦荷用手擦干净文仕贵脸上的泪痕,文仕贵却小心的说:“我都看到三伯哭了,三伯也是男子啊!”
白锦荷满头黑线,这小屁孩能不能记点好的,文昱枫哭鼻子的事你倒记得清楚,白锦荷抬头看了眼文昱枫,却见文昱枫转过头去,在看着屋顶,白锦荷好心情的对文仕贵说:“你和你三伯不一样,你三伯脑子有问题,你可是正常的,怎与你三伯计较起这个。”
文仕贵点点头,文昱枫可是傻子,他确实不能和文昱枫比,然后文仕贵又说:“三婶,那我要和谁比啊!”
白锦荷想了想说:“当然要和“颂王”那样的大英雄比啊!男子汉就应该策马扬鞭、保家卫国。”
颂王!大良国的神话,十三岁参军,十五岁在军中小有名气,十六岁时拜了当时已故的将军为师,学习兵法谋略,十八岁时就成了北疆的统帅,南征北战从无败绩,不管是近邻原国、郑国,还是大良的附属国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