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尘听了她的话,倒是一怔,握着她的双肩凝视了她好一会儿,那样子,仿佛重新认识了她一回。
“一年不见,倒是有长进了。”他又在她鼻子上宠溺的轻轻捏了一下。
许倾倾顺势握住他的手,往他怀里一扑,紧紧抱住他。
“阿尘,我做过错事,差点害死你,怎敢不长脑子?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一年,是我过的最无助的一年,莫氏风声鹤唳,背后若没有你帮着,真的不行。为了对付你那些对手,我这一年快把一辈子的智商都用完了。你若是再不回去,我非用脑过度,过劳死不可!”
她伏在他怀里,娇滴滴的向他诉着委屈,仿佛离家出走的稚鸟,终于找回了她的巢,恨不得把所有的委屈都倒给他听。
莫逸尘最怕别人跟他示弱,尤其怀里还是他最爱的人。
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她柔软的发间,在上面轻轻的摩挲着,另一只搂在她肩上的臂也跟着紧了紧。
“所以,担心用脑过度,才剃掉了头发?”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温柔的问。
许倾倾一窒,忍不住在他胸口捶了一记:“你庆幸吧?没剃光就不错了!莫逸尘,你若是再不回来,信不信我真的剃光头去做尼姑?”
莫逸尘被她逗的忍俊不禁,大手仍在她头顶抚摸着:“不信,你做不了尼姑。”
“为什么?”
他凑近她的耳畔:“你欲念太重。”
他魅惑的声音搔动着她耳侧敏感的神经,许倾倾一悸,再反应过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后,脸腾的一红。
“莫逸尘,你流氓!”她挥出一拳又去砸他,最后落在他身上时,却又轻柔的连蚊子都打不死。
他抓住她的手腕:“难道我说错了?佛门讲究四大皆空,可是都一年了,你的执念还那么深。六根不净,佛门才不收你。”
许倾倾品着他的话,又想了想,觉的也有几分道理。
“不收就不收,你收我就行!”她再次将他抱的紧紧的,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强有力的心跳从他的胸膛里真真实实的传出,这种感觉很踏实。
想想这一年来的坚持,许倾倾有点感伤,她又放软了声音,喃喃的说:“你说的对,我的执念太深,你就是我的执念。所以,阿尘,别离开我,我和我们的女儿真的很需要你。”
莫逸尘落在她发间的手一滞,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她头顶上浅浅的吻了吻。
“太晚了,走吧。”他将她从怀里拉开,转身向酒店走去。
刚刚还觉的很温暖,他一离开,许倾倾的心又变的空荡荡的。
哪怕眼睛看不见,他的步子迈的很大,很稳,许倾倾才发了几秒呆,莫逸尘已经落下她好大一截,她只好快走几步追上他。
“走那么快做什么?人家醉酒了,你都不知道扶一下吗?”许倾倾在他快要进电梯前,总算把他抓住,牢牢固定在自己臂弯里。
电梯门阖上,莫逸尘轻轻挑眉:“酒量那么好,我以为她不需要人扶。”
“谁说不用,你没看我的腿都软了。”许倾倾故意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
上,做醉眼迷离状。
某人冷哼一声,信手将她一推:“活该!”
切!
许倾倾撇撇嘴,没人性,她喝酒还不是为了他。
电梯门一开,莫逸尘抬腿便走,又把许倾倾一个人扔在后面。
许倾倾气结,这家伙还真不管她呀。
夜深了,酒店的走廊里没什么人,许倾倾有心放慢了脚步,想看看莫逸尘一个人能否找到房间。
他走在前面,一切如常,如果不是清楚他的状况,很难将残疾这个词跟莫逸尘联系在一起。
她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走到房间门口,掏出钥匙,准确无误的用房卡刷开房门。
感觉到她站在门口不动,莫逸尘站在门内,绅士的为她让开一个位置,并顺便按亮了房间的灯。
华丽的水晶灯映出一室光明,那是他特意为她亮的。
许倾倾的眼窝有点潮,她站在那里,怔忡的望着莫逸尘,半开玩笑的调侃了一句:“还以为你会走错门。”
莫逸尘一窒,缓缓说:“其实还好,我小时候数学不错。一条路完整的走一遍,记住步数,哪里需要拐弯,哪里要停下,哪里有障碍,门锁的高度,并不算难。至少……比起经营好一家公司,要容易的多。”
他回答的云淡风轻,许倾倾的眼泪却险些掉下来。
这一年,谁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明明是那么强大,那么耀眼的一个人。
“那当然,我就不信,什么事会难得到我老公!”许倾倾含着泪,不无自豪的说。
她进来,将门一关,回过身来又想把抱他,莫逸尘的手机却突兀的响起。
他转身去里面接电话了。
电话是陈迟打来的,上来就语气恶劣的质问莫逸尘为什么要对张松下手,还恶狠狠的威胁他,哪怕合同签了,他如果诚心钻漏洞不履行合同,莫逸尘也奈何不了他。
陈迟气势汹汹的就差从电话线里爬过来与他对峙了,许倾倾在外面都能隔着听筒听到他的咆哮,莫逸尘这边却是心如止水,无比淡然。
听到最后,许倾倾只听到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句:“陈总,冤枉人要有证据,更何况合同还是白纸黑字写着,您若是想毁约,大不了,我的法律顾问多费点心。反正这事呢,您自己掂量着办,一旦撕破脸,想想后果是否承担的起。真上了法庭,我可没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