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父亲又跟她聊了几个小时。
通过父亲才知道,这位所谓的专业人士竟是莫氏那边给她提供的。不知何时,父亲已与莫逸尘达成了共识,只要能扳倒秦衍,莫氏将替他们江家保住衍江实业,未来,衍江实业将更名,资金重组,而江璃年会成为这家企业唯一的主人。
父亲为了说服她,也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江璃年有些动心,可是每每回到她和秦衍生活过的地方,看到床头上放着的两人结婚时拍的婚纱照,江璃年本来坚定的心,又有些动摇。
喝了杯咖啡,她的手停留在一封署名很陌生的邮件上,那个名字是一串英文,她从未见过。
点开,往下拉,映入眼帘的几张照片令江璃年呼吸一窒。
夜幕下,秦衍紧紧拥抱着许倾倾,两个人交颈而谈的样子,分明就是热恋中的情侣。
江璃年握着鼠标的手在发抖,盯着眼前的照片,她的眼泪扑簌簌的落在键盘上。
照片上,秦衍望着许倾倾的眼神,温柔如水。
而他对她,却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江璃年的心像被鞭子狠抽了一记,赌气似的合上电脑,她一边流泪一边拿起抽屉里的梳妆镜。
她看着镜子里因为伤心失望而形容落魄的自己,这张脸也算清秀,即使不倾国倾城,也不至于无人问津,可是她问问自己,这三年来的婚姻,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幸福?
她没做错什么,江璃年放下镜子,迅速的擦干泪水。
手机嗡嗡的响个不停,江璃年拿过来,看着上面的名字,一阵心惊肉跳。
竟是jack打来的!
看看时间,已接近午夜,他这时候打电话做什么?
犹豫了一下,江璃年还是接听了电话。
“秦太太,那些照片你还满意吗?”jack的华语带着股别扭的味道,让人一听就听出是他。
“邮件是你发的?”江璃年诧异。
“上次秦太太信誓旦旦的表示,你要让伤害你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原来秦太太的誓言只是句玩笑吗?怕你下了不狠心,给你加点料,怎么样,现在有决心了吗?”
jack在电话那端笑的很阴险,江璃年一阵毛骨悚然,吓的差点扔了手机。
上次,她确实蛊惑过jack,暗示他让他杀了许倾倾,可是jack不接她的招。
江璃年恨许倾倾入骨,这几天,她在黑市上打听了很久,甚至她包里就有一张杀手的名片。
可是,那一夜,秦衍的穷凶极恶吓坏了她。
江璃年犹豫了,一个人的时候,她常常看自己那双葱白的手。
秦衍不止一次说过,她单纯可笑,所以,这样单纯的她真的要将这双手上染满鲜血吗?
江璃年又打了个激灵。
“jack,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你怕是记错了吧?”江璃年怕jack在那边录音,她忐忑的表示。
“秦太太,你的意思是,你放弃了?”jack的声音阴鸷下来。
“抱歉,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jack,我胆子小,你不要吓我。我只想做个守法公民,你也知道,最近公司被各个部门盯上了,我和秦衍忙着解决公司的危机都来不及,如果你真为秦衍考虑,就不要再发那种照片刺激我了。”
她说了一大段话,试图把自己摘干净,说完电话那端半天没有声音。
接着,她听到jack咒骂了一声,挂断电话。
jack收了线,被江璃年的懦弱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
荼靡的夜,像张开了大口的魔兽,而人的yù_wàng也跟着坠入深渊。
jack咬咬牙,又拿出另一只手机,拨给国外那个仅供他单线联络的号码。
江璃年毫无血性,莫逸尘又在另一端虎视眈眈,偏偏秦衍又是个情种,国内三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商业王国,只怕要完,所以,必须早做打算!
在医院住了三天,如意的高烧总算控制住了,喉咙也慢慢消了肿,许倾倾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她要去外地工作几天,所以如意先送到谢兰身边照顾几天。
为了照顾如意的情绪,许倾倾和莫逸尘一起送她去奶奶家,到达莫宅的时候,谢兰不在,只有莫南天在。
莫南天一边吩咐佣人准备午餐,一边抱着如意,好一阵嘘寒问暖。
“爷爷,奶奶去哪儿了?”如意摸着爷爷的胡子,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却没看到奶奶的身影。
“你奶奶去医院看望你二婶了,你二婶身体不舒服,奶奶放心不下,这几天,总往医院跑呢。”
此话一出,莫逸尘与许倾倾对视一眼,颇为意外。
“原来是去看小弟弟了。”如意回头,也冲许倾倾笑了笑,“妈妈,看来我们误会奶奶了,奶奶还是很喜欢我和弟弟的。”
“瞧这孩子说的,你和二婶家的宝贝可是我们莫家的嫡系子孙,奶奶不疼你们疼谁?”莫南天笑呵呵的说。
如意听的迷糊,又问爷爷:“那爷爷,什么叫嫡系子孙?”
莫南天抱了如意有一会儿了,莫逸尘怕他岁数大了,身体吃不消,过去,将如意抱了下来。
“就是最重要的小宝贝儿!”把如意放在地上,莫逸尘在她脑门上宠溺的敲了一下。
如意笑了,欢呼着上了楼。
楼下,许倾倾站在那里,有点拘束。
莫南天见状,指指他对面的沙发:“逸尘,倾倾,坐啊。”
莫逸尘拉了许倾倾一起坐了下来,她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