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拂来,一顶河灯顺着水流漂来,同时而来的还有属于冬夜的丝丝凉意。
周墨淮解下自己的披风搭上温文澜的肩膀,仔细系好系带,手往下一滑摸摸她的手,虽然不冷,但还是塞了个手抄给温文澜。
“刺客还没抓住,这里太危险了。”周墨淮左右看了看,又眯着眼睛盯住远处的屋顶看了好一会,才看向温文澜,“若是一群人一起来,我担心守不住你。”
周墨淮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出宫时半路遇了埋伏,当时几个黑衣人围攻他们,虽然当时他带着温文澜逃了出来,当时那群人没有用到弓箭。
而这次刺杀就不一样了,弓箭手藏在暗处,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在从你背后来一箭,防不胜防。
周墨淮紧张兮兮地绷紧身体,反观温文澜一脸轻松,她微微抬眸,含着三分笑意七分欣喜的眼神始终落在周墨淮的脸上,瞧他为自己担忧的模样,恨不得一口亲上去。
“你笑什么?”说了一大桶话的周墨淮终于发现温文澜的反常,与观景亭内的严肃沉重不同,温文澜现在很是轻松。
一开始周墨淮没明白怎么回事,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不会是……”
周墨淮瞪大眼睛,若非温文澜的刻意暗示,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次刺杀居然是温文澜自己安排的。
弓箭可以长距离攻击,所以刺客不会被当场抓住,况且弓箭的攻击距离远,在搜查时难度很大,很难被找到。
周墨淮楞在原地,好半天说不出话,原先满是担忧的双眉渐渐锁紧,凝结成浓浓的不悦,甚至还有些怒意。
“怎么了?”温文澜挑眉,怎么这男人变脸变得这么快?
只见周墨淮抿紧双唇,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温文澜,好一会,他才张开双臂将温文澜拥入怀中。
他收紧手臂,生怕温文澜就这么跑掉了,淡淡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止不住的委屈和难受四溢开来。
“你这样太危险了,如若没有人帮你挡箭,如若那箭射偏了,如若有歹人趁机加害怎么办。”想起当时他弹出的松子被冠玉截下来的那一刻,周墨淮只觉得一阵冰凉,心都要跳出胸口了。
冠玉再早出手那么一点点,那支箭,就朝温文澜飞过去了。
好险,如若真的失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将是他第二次失去守护的珍宝。
“朕没事的……那支箭……”温文澜弯了弯嘴角,似乎有一丝自信,刚想说出那支箭无论如何都不会射过来的时候,她倏地噤了声。
温文澜从未见过周墨淮有如此难过的时候,仿佛这辈子所有的难过都聚集在这里了,连带着温文澜也笑不出来了。
其实今晚那三支箭没人拦住也没关系,因为根本不会射中她,最后那三支箭只会扎穿地砖,像第三支箭那样。
也就是说,周墨淮根本没有拦住那支箭,但这点温文澜不会告诉周墨淮。
今夜的刺杀,不过是一场考验,也是一次试验,结果如何,温文澜心里已经有数。
温文澜伸出手,环住周墨淮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