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意味着,只要明昭进了东越,他就再也没有见到皇上的可能。
东越皇室生活优渥、身份显贵,听说东越的公主一个个也貌美如花,如此对明昭应该也不算亏了吧。
明昭陪着陛下身边不就图个荣华富贵吗?在哪不一样,重嘉这么想着,他很想答应张原金,但不好开口。
再这么说也有背叛陛下的嫌疑。
“你拿着这个,算是本王的感谢。”张原金塞给重嘉一块扁平的方形金牌,算是默认这场交易达成。
重嘉捏着金牌愣了愣,再抬眼时张原金已经不见了。他缓缓打开手心,正卧着一块雕了龙虎兽的方牌,掂量着左看右看,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尽管如此,重嘉嘟了嘟嘴,还是把方牌收了起来。
离温文澜说的一个时辰还有点时间,心里的事有了解脱,重嘉整个人都舒坦了,他伸了个懒腰,沿着湖边缓慢走着。
观景亭那边,温文澜再次回来时,看到周墨淮在那跟白文洢玩耍,而皇家在跟冠玉吵架。
周墨淮剥了片柚子喂给白文洢,忽然眼前一片阴影晃过,他抬眼就撞见温文澜满目含笑。
“你……你笑什么……”周墨淮被温文澜看得心里发虚,每当温文澜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时,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温文澜俯下身,不顾白文洢在场,对着周墨淮的唇轻啄一下,脸贴着脸,在他耳边低语。
“皇姐和冠玉吵了多久了?”末了,温文澜还吹了口气,在周墨淮的耳根处带起一片潮红。
“咳咳……咳……”刚打算说话的周墨淮被自己呛了一口,手忙脚乱之间,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他又塞了一片柚子给白文洢,自己好半天缓不过来。
温文澜微眯着眸子,像一只老狐狸盯着自己饲养已久的食物,垂涎三尺,但舍不得下口。
“你急什么,没人跟你抢。”温文澜说着,揉了揉白文洢的小脑袋,“看好你皇姐夫,朕去长公主那看看。”
听到“皇姐夫”三个字,白文洢眼睛都亮了,能当皇姐夫的只有她师傅呀。
温文澜收敛起满含**的浅笑,悄无声息地飘到冠玉身后,冷嗖嗖地吐出一句话,“顶撞公主作何处置?”
“既然如此,你今晚就跟长公主回去吧,你顶撞公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朕也懒得管你了。”温文澜甩甩手,直接把冠玉甩给了温文澕。
冠玉侧过身睨着温文澜,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感。
“哎呀好了好了,陛下消消气,消消气。”温文澕挥着袖子给温文澜扇了扇,嘟着呼着气,煞有介事。
“就这么定了,今晚你不把他带走,他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说罢,温文澜大步离开,留下一脸迷茫的两人。
没多久,离开的大臣纷纷回来了,时间差不多时,宫人们送上花灯,众人一同到湖边放灯。
上元灯会,赏檐下灯,观水里花,与亲密的一起许下新年的美好祝愿,是南朝一直以来的习俗。
或许是先前的事情是众人的行为有所收敛,亦或是不愿破坏现下的气氛,整个放灯的过程下来,没有多出一点事,安静得连一丝风吹过,都觉得聒噪。
上元宫宴散去,温文澜同周墨淮乘马车回宫。
等周墨淮坐下,温文澜毫不客气地靠了上去,完全将周墨淮当成一个软枕,自己则舒服假寐。
“如果有一天你做了对不起朕的事,朕不会不舍得杀你。”安静的空气中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十分突兀。
今夜重嘉私自与张原金往来的事被风司探到了,他目前还没有什么行动,温文澜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暂且给了他一个机会。
这一点重嘉是不知道的,同时他不知道的还有,温文澜对他的耐心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
如若他保持现状,或许还能荣华富贵一生,但他执意作死,离尽头也不远了。
周墨淮没说话,只是紧了紧搂住温文澜的手臂,忽明忽暗的灯火中,他的双眸依然透着清醒的光,好似夜空中,指点迷航的星辰。
温文澜带了三个人出宫,回去时只带了两个人,她真的把冠玉丢给温文澕了,并且如当时所说,冠玉不去长公主府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温文澕看在虎视眈眈的侍卫,赶紧把冠玉拎走了。
皇上舍得,但她舍不得啊。
“你就暂且睡这吧,本公主的府邸装你,不亏吧。”温文澕指了一间屋子对冠玉说道,府中的人早就得了令,里里外外收拾起来。
冠玉抿唇,看着这边进进出出的下人,目光旁移,挪到隔壁一间更富丽堂皇的屋子,“这是……”
这风格,很像温文澕的寝屋。
温文澕摸了摸围在脖子上的白狐围领,妩媚一笑,“你只用知道你住在这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见冠玉脸色如吃了苍蝇一般难看,温文澕轻笑一声,凑上前冲他抛了个媚眼,“如果你想,这间屋子可以一直是你的。”
冠玉斜着温文澕,冷漠的脸上平淡到没有一丝表情,或者说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应对眼前这个女人。
他怀疑温文澜是不是故意的,上次也是。
难道温文澜不怕她趁机跑掉吗?或许长期的争锋相对让温文澜已经对他有所了解。
他还真的不会跑,也跑不掉。
“时候不早了,去沐浴更衣准备就寝吧,美人。”温文澕妖娆一笑,指尖轻佻地勾起冠玉的下巴,再一个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