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驻扎的事解决了,其他的也都顺着安排下去了,比武招兵一事留给兵部去详细规划,毕竟这是她登基以来第一次招兵,军队大事不容有错。
温文澜稍稍舒活了因久坐而僵硬的腰肢,不语凑上前来在温文澜耳边低语,“陛下,清心殿出事了。”
“什么?”温文澜霎时瞪大了眼睛,声音上扬了八个声度,她一转头看见底下的大臣都往这看,赶紧挥了挥袖子,“退朝!”
诸位大臣磨磨蹭蹭不肯离去,一个个抬着眼睛扯着袖子想看看什么事能让处变不惊的皇上如此失态。
温文澜顾不上这群大臣,带着不语大踏步出了大殿。
侧门边,林淼还候在那,见温文澜终于出来了,赶紧上前行礼,“陛下,奴才有罪。”
“哼。”温文澜移开眼神甩着大袖朝清心殿冲过去。
林淼提着衣摆赶紧跟上。
“陛下,乘御撵吧,在宫中别失了仪态威严。”不语疾步跟在温文澜身侧后方一步,指了指追上来的御撵。
温文澜停下脚步一跃而上,御撵载着温文澜朝着清心殿飞速而去。
“事情是怎么回事?”坐在御辇上被冷风一刮,温文澜冷静下来,“清心殿被严密监视着还能搞出事情来?”
不语回头瞥了一眼紧跟在御撵后的林淼,柔声细气向温文澜解释,“陛下宽心,再有个什么事不也是在皇宫里吗?奴才已经问过了,太医院那边没有动静,说明周公子并没有事,陛下放心吧,且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但愿如此。”
温文澜挪了挪身子,她心里不安,也顾不及还没换朝服,心中的慌乱几乎占据了她大脑的全部,若不是长年身居高位磨练出了理智深植在心底,那么她最后一点理智也要被这慌乱夺去。
从未有这么一瞬,她觉得一样珍贵的东西就有从她手中滑走了,在她铮铮注目之下。
御撵很快停在了清心殿门口,温文澜三两下小跑进清心殿,还是看到了她现在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你们都在干什么!”温文澜一声呵斥,总算让死寂一般的清心殿有了点生气。
听到久违的声音,重嘉回过神,提着衣摆冲到温文澜跟前,“臣侍给陛下请安。”
温文澜顿了顿脚步,似才发现这有个人存在一般,投了个斜眼过去,便径直走向周墨淮。
周墨淮望着一身华美庄重的黑金腾龙祥云朝服的温文澜走到自己面前,心中五味杂陈,之前一直说想要温文澜亲自来解释,可当温文澜真的如他想的那般,他反倒开不了口了。
怒也不是,悲也不是,毁也不是,喜也不是。
只好像是一场醒不来的梦,本该毫无知觉,却投入太多。
“我现在该叫你什么,皇上?我之前就怀疑过你的身份,但你、你的妹妹、你的手下,总是变着法的、明的暗的说服我、暗示我你是个富家千金,我信了,是我太天真还是我自欺欺人。”周墨淮望着温文澜的眼睛,就像他们初次见面那般,所有的相处又回到了当初的戒备,“我想听你的解释。”
听完周墨淮的一番话,温文澜颔首,深吸一口气,“你先等等,先让朕把宫里的一些事处理好,很快。”
说完,温文澜又看向白文洢,“文洢是无辜的,你还是她的师父,文洢并不是一个借口,她是真心拜师。”
周墨淮没有吭声,他现在无法判断温文澜说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亦或者真真假假掺和其中,早已无法辨识,林淼走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周墨淮低头看了一眼正不安绞着小手的白文洢,跟着林淼往后殿走去。
等到周墨淮的身影消失在前殿,温文澜立马换了副神情,淡漠疏远,高高在上。
“重嘉,过来。”温文澜坐上前殿的主位,冷冷开口,似幽窖的寒冰,冷沁入髓,“你私自走出煜光殿,无视朕的惩戒,该当何罪。”
原本低垂着脑袋的重嘉猛地抬起头,一脸讶异,“陛下不是你十天前说,臣侍十天后便可解禁了吗?”
温文澜蹙眉回想,怎么也想不起来又这回事,这十天事情太多,就算有她也忘了,后宫的事她不怎么上心。
可即便如此,重嘉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上清心殿
“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温文澜直直地看着重嘉,“煜光殿跟清心殿隔得很远。”
重嘉抿了抿唇,“早晨臣侍准备去给陛下请安,临出门前得知臣侍专门给陛下准备竹笋银耳汤被人取清心殿的人取走了,臣侍气不过,就追查过来,之后的事陛下都知道了。”
“是谁跟你说你的东西被清心殿的人取走了?”
“是……”重嘉抬头张望了一圈,没见到那个报信的小太监,就算再见到,他也想不起来那人长什么样了,重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来,他绞着袖子,时不时偷偷抬眼瞅一眼温文澜,一脸无辜。
温文澜揉着太阳穴,林淼适时递上一盏茶给温文澜润喉。
事情的原因她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不是一个巧合,有人就看准了她无暇操持后宫,便斗胆钻了这个空子,制造了今天这一系列事情,不然重嘉不会有人说清心殿的人拿了煜光殿的东西。
清心殿的一应用度都由凰卫专门负责,根本不会跟其他宫的人起冲突,可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对了,你刚刚跟周墨淮说了什么?”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刚问出这个问题,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