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的深处再度又传来了“呼呼呼”的声音,像是大风吹过两栋房子的中间,发出刺耳的嚎叫,更像是受惊后的野兽低鸣,只等待时机成熟,便可以标准目标、一跃而出,将猎物牢牢地置于爪下,狠狠地撕个粉碎。
“杨叔,我怎么越听越,心里越发毛啊?通道的那边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杨叔揉揉鼻子,蹲下身子细细看着地上临时画成的阵法,慢慢地说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东西会突然发难,所以先做点准备!”
“声音我倒是听到了,刚才我催动运力,可是却仍然感觉不到任何有威胁的力量啊!”
杨叔有些奇怪地瞪了他一眼,诧异地问道:“你催动运力也感觉不到那种威胁和压迫感吗?”
丁源撇着嘴,两手摊开,有些无奈和尴尬,道:“确实没有!”
看来确实上天不可能把所有的优势和长处都集中给一个人,丁源确实在修习法术、融会贯通上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优势,不管再难再复杂,只用稍加解释和诱导,便能运用的有模有样。
可是,在感知力方面,离自己的期望就差了很多了,明明是初入行的小孩都能感受到的异动,丁源居然就像个愣头青一般,丝毫没有感觉,还经常会疑惑地问如何才能具备这样神奇的能力,差点没把老头气得吐血……
杨叔有时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笃定地选择这个驽钝的家伙作为徒弟,传承自己的衣钵。
他想着想着,突然听到两道破空之声,劲爆犀利,带着血腥的味道,就像分毫之间必能致人于死命一样,从黑暗里pēn_shè而至。
“小心”,他大喊一声,用力推开丁源,脚下猛蹬,身体往反方向飘开,避开擦身而过的两点寒光。
“这是什么鬼东西,还暗箭伤人!”丁源说着就要用电筒往寒光来处照去。
杨叔厉声喝道:“别动!”
丁源连忙做出一个标准的匍匐动作,把脸几乎贴到地面上了,斜着眼睛观察着通道深处。
随即,悉悉索索的动静慢慢靠近,一会像是依附在洞顶,一会又像是贴着地面滑行,但总是轻轻飘飘的,丁源紧挨整个人都贴在地上了,也完全感觉不到任何轻微的振动。
“杨叔,这到底是什么鬼啊?”
“嘘……”杨叔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收声的姿势,在地上继续画起图案来。
阵法一类丁源还没有深入接触,只是了解了一些皮毛的东西,抬眼望去,老头应该是在布置防护类的图案,不再继续打扰他,而是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不知深浅的黑暗。
等待是最令人烦躁不安的,尤其是面对危险来临的等待,更是让人窒息。才过了不到五分钟,丁源已经感到口干舌燥了。
旁边的杨叔就如同全然不知所在的小孩一样,头也不抬一下,专心致志的画着那已经大约有几个平方米面积的阵法。
刚才还微微的声响已变得刺耳起来,好像是在用尖锐的物体使劲地擦刮着坚硬的岩石,听的丁源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黑暗中的逼迫反复地戳动着已经高度紧绷的神经,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绷断,把各种思绪扯得个七零八落。
不由得打开手电,一道强烈的光束直向通道深处照射过去。
杨叔大惊,急道:“别照!”
可是,为时已晚,强光手电把黑漆漆的防空洞里照得透亮,就连洞壁上的凹凸不平的挖掘纹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唉……要出事了!”杨叔无可奈何,可事发突然,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把事情原委及来龙去脉详细介绍,只得越发警惕地望着前方,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
出乎意料之外,光线之中,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活动的东西,洞顶、洞壁和地上都没有,只是洞里漂浮的灰尘在手电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明显。
“杨叔,什么东西都没有啊,你干嘛那么紧张?”丁源也细细瞅了一圈,确定空无一物后,漫不经心地问道。
杨叔也感到很是奇怪,明明那么清楚的动静,就在自己前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不停的移动,而且就这样一个通道,怎么可能突然间消失了呢?
丁源再也按耐不住性子了,道:“这样,你继续布置阵法,我过去打探一下情况。说实话,来了几次了,都没有往那边去看看。趁这次有你杨大仙在,我正好可以一探究竟!”
杨叔拿他没有办法,只得严肃地说道:“千万小心,别走得太远。”
丁源道:“你老就放心吧,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何况还得到了你的真传,就算有些小喽啰来打扰,三下两下就解决了,不妨事!”
说着就从地上爬起来,打起电筒往防空洞深处走去。
按道理来讲,防空洞确实应该“冬暖夏凉”,是避暑御寒的好地方。像山城重庆,由于地理位置独特,加上原来的历史原因,整个城市遍布无数的防空洞。进入和平时期,人们也充分把这些人防工程给利用了起来,有的做车库,有的搞储藏,有些更是别出心裁,把防空洞重新装饰一番,办起了娱乐场所或是火锅店,把“冬暖夏凉”的特质给发挥得淋漓尽致。风格别样不说,还省了不少的空调电费。
可是,防空洞里的温度在此夏日末期也应该只是凉爽啊,怎么越走温度越低,都开始有些冻库的感觉了。“我的妈呀,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