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思索着那日茶楼发生的前后,
“夫人近来身子如何?可有何不适?”李大夫的话拉回了秋月颜的思绪。又出现了!李大夫奇怪的温和又出现了,为什么他只对三哥和母亲那么亲和关怀?而对自己和府里的其它人却冷淡疏离,就连对待秋云天,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秋云天其实心里早有不满但却无可奈何,他依赖李大夫的医术只能对他百依百顺。
“我近日很好,吃的饭也比以往多了。”李翰闻言笑了笑,
“那便好,老夫会定期去为夫人请平安脉,若夫人有任何不适,派梅幽来药合堂通知老夫便是,老夫随叫随到。”樱夫人举止端庄的福了下身,
“这几年承蒙李大夫照顾了,陈樱无以为报。”李翰恭敬的作揖,
“夫人无需这样,只要好好调理身子便是对老夫最大的报答。”
“陈樱明白。”
“老夫告退。”
“慢走,梅香,你去送送李大夫。”
“是,夫人。”见李翰走后,秋月颜才上前问道:
“母亲,李大夫跟母亲以前就认识吗?”樱夫人不解她为何这样问,道:
“不认识,怎么了?瑾儿为何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奇怪李大夫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对母亲这般温和。”
“其实瑾儿说的母亲也一直不明白,李大夫两年前入的府,当时因为医术高明所以被老爷重金买下,李大夫刚见到我就很惊讶,说太像了,我问他跟谁像,他却只字不说,从那以后,他便这样了。”秋月颜觉得一定有什么原因,但现下还没办法弄清楚,只能日后再说了。樱夫人见她沉思了一会儿,忽的抬头说道:
“母亲,不管李大夫是好心还是别有用心,母亲都要小心谨慎,以防万一。”见女儿如此关心自己,陈樱心里一暖,柔声道:
“母亲自会堤防,放心吧。好了,快进屋吧,湘儿,去打盆热水。”
“是。”
进屋后,樱夫人仔细查看了她脸上的伤口,越看越生气,越看越心疼。
“瑾儿,疼不疼?陈慧她居然敢下这样的毒手,妄我和她是多年姐妹!”
“母亲,不疼,你不要生气,你看,现在女儿可以自由出入,马上还有一个新住处,不是很好吗?”樱夫人知道她说的不错,但看着自己的女儿满身的伤痕,心里还是一阵阵的疼,
“可是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小姐,夫人,热水打来了。”湘儿端着一个铜盆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放着吧,你下去给你小姐煎药。”
“是。”湘儿走后,秋月颜看樱夫人满目疼惜的看着自己,微笑的走到水盆旁,用水舀水洗脸,樱夫人见此着急的说:
“瑾儿,你脸上还有伤,不能这么沾水。”秋月颜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停止动作还是认真的洗着,动作轻柔,洗完拿起旁边的干布擦干,抬起头,映入樱夫人眼中的是一张白净无瑕的脸,仿佛刚刚还在的狰狞伤痕只是一场错觉,见她眼里有惊讶,秋月颜对着她盈盈一笑,笑颜如花。
“母亲,这其实都是女儿的计划,为的就是可以让父亲心甘情愿的放女儿出来,并且让他颜面扫地,还能陷害慧夫人,一举多得,这些伤,都是假的。”樱夫人闻言心下松了松,也有些惊叹,三年未见的女儿居然有如此复杂的心思,让她这个母亲都感觉到陌生,想想也知道瑾儿必定这三年受了不少苦,不然单纯温凉的性格怎么会变的如此缜密深沉,若不是当初自己的疏忽,如何会让她小小年纪经历这些,想到此处有些愧疚:
“幸好这些伤都是假的,不然母亲寝食难安......都是母亲不好,让瑾儿一出生便没有父亲的疼爱,还得受这些苦来得以自由,瑾儿放心,母亲以后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你。”和秋月颜相似的眼中,沉积在眼底腐朽的坚定与光芒,一瞬间似乎被飓风侵袭翻涌而出,耀眼夺目,犹如飞蛾裹挟着烈火的决绝。
“母亲,我有能力保护我自己了......”秋月颜见她那般,没来由的有些担心,
“好了,不说了,跟母亲说说看,王嬷嬷为何会突然发狂。”
“此事不难,每当府里来贵客,慧夫人必定会让王嬷嬷来玉潇苑看住我,今日也是,王嬷嬷一来,我客客气气的请她喝茶,她一向嚣张跋扈,见我卑躬屈膝,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我早已让湘儿偷偷的在她的茶里下了幻形草果实弄碎后的汁液,那幻形草有很强的致幻作用,而那幻形草的神奇之处更在于,服下后第一个跟她说话的人会成为行使她的人,我吩咐她说什么做什么,她很顺从的做了,就算事后有人查,也查不出什么,因为那毒性会在两个时辰后消失。”
“瑾儿何时学过草药了?”樱夫人惊讶的问:
“三年前收留我的人是个山野郎中,懂得一些医术,便教了一些给女儿。”实际上,在做忍者时,识别草药是每个忍者必须拥有的技能,师傅当初为了锻炼她这项技能,常常把她扔在不知名的山里,任何干粮都不给,让她在孤山中荒野生存,慢慢的,才一步步的走到如今,当然,这些都是没法说的。
“原来如此,那母亲便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母亲回去了。”樱夫人知道她在撒谎,幻形草自己不是不知道,自己毕竟是江湖中人,当初也见识过不少奇花异草,这幻形草寻常人根本不认识,更何况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