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镯子,高高兴兴的应下来。

送走了春桃,采薇扶着陈贵妃去妆奁前为她卸去头饰,顺便把外面与春桃的谈话一一禀报了。陈贵妃点点头:“你做的很好。”

采薇想了想问:“娘娘,韩焉刚坐上才人那会儿趾高气昂的,连娘娘都不放在眼里,如今见自己不得圣宠才消停了些,可若是当真叫她生下子嗣,依着她的性情恐怕又要对娘娘不尊重了。您真的希望她腹中之子平安产下来?”

陈贵妃滴了一滴玫瑰香露在掌心,细细的揉搓着,面上似笑非笑:“我自然不会让她如意,不过,有些事未必要亲自动手,能借刀杀人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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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浚伯府

邵恪之沐浴后一身月白色绣着祥云图案的直缀,如墨的发丝因为刚洗过,尚且低着水,湿漉漉披散在后面,虽是少年男儿身,但那精致绝伦的五官却是美极。不过,他的美不似女儿家那般阴柔,而是举手投足间透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矜贵。

他虽只有十岁,但个头却是比同龄人要高上不少,且自幼跟着一位江湖师傅习武的缘故,体格十分强健,俊俏的容貌瞧上去也透着刚毅。

他此刻直挺挺站在窗前的长案前,手里拿着两个荷包,左手上羽蓝色的荷包是今日在晋江阁安福郡主给她糕点的那只,而右手上的秋香色荷包,其上同样绣着“聚八仙”的琼花图案,右下角也同样绣着一个“宁”字。她仔仔细细比对着上面的图案,花样、纹路乃至针脚都一模一样,如出一辙。

邵恪之是家中次子,上有长兄,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都是嫡出。他刚出生没多久母亲就怀了三弟,他自幼便是由乳娘养着,后来又接连有了四弟和妹妹,母亲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弟弟妹妹身上,他和三弟便是被忽略的存在。从小到大,不论他做什么,无论他怎样努力如何优秀,在母亲眼里终究什么都不是。

一年多以前,他从小养到大的一只鹦鹉被母亲偷偷送给了四弟,结果被四弟给烤吃了,他大发雷霆的要找四弟算账,却被母亲狠狠教训了一通,说他不顾兄弟情谊,为了只鹦鹉跟自己的亲弟弟置气。他委屈的跑出府去,一个人在未央湖畔坐了许久。

而恰好那晚是上元之夜,有个小姑娘由一位美貌的妇人领着看灯。两三岁的年纪,粉粉嫩嫩的一团儿,突然跑到他跟前蹲着,托腮望着他:“哥哥,你被人欺负了吗?”

闷声不吭在大殿内坐了许久,他喊了方德宣去将太子、大皇子、三皇子统统叫了过来。

岑玮、岑璋、岑琰三人依次站成一排,个个儿小心翼翼,龙案前坐着的男人不发声,他们也就不敢接腔。岑琰先前落马受重伤刚刚苏醒,额头上还缠着白色纱布,惨白的脸色有几分憔悴,但此时也不敢懈怠,强自打起精神站着。

顺熙帝单手支在龙案上,手里拿着一本奏折,瞧上去倒是认真批阅的样子,但犀利的目光却在扫视着垂首并立的兄弟三人,眸中神色晦暗莫名。

终于,他将手里的折子搁在一边,清冷的目光直直射向底下的三个儿子,说出的话威严中透着霸气,一声声在大殿内回荡:“老三落马一事朕已查清,太子的那匹马七日前突染恶疾,底下的人害怕受到惩处隐瞒不报,秘密找了御医诊治,原本以为没了大碍,不料狩猎那日又生变故,再次发狂。那马夫朕已命人乱棍打死,此事今后无须再议,你们……可听明白了?”


状态提示:68.心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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