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美食大赛,你们云来楼不参加?”我问叽喳。
“参什么参?”在一旁的铜头白了我一眼。
而我,则看了一眼默默坐在长凳上,闷头喝酒的武师傅。
恍惚间,那两道极其难吃的小菜,仿佛在我眼前飘过……
好像还真没办法参加啊。
我叹了口气。
正准备放弃自己这个想法,却瞥见老板娘呆呆地看着远去的舞狮队伍,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斜倚大门旁,眼中带着寂寞与失落的成熟少妇……
此情此景,如果能蹲在对面静静欣赏,应该别有一番风味。
“老板娘,你参加过这美食大赛吗?”我眼珠一转,走过去试探道。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老板娘回过神来,擦着手说。
“这鹰爪王寿宴,每年都要办一次的。”叽喳在旁边解释,“所以这美食大赛,也是每年一次。”
“老板娘,你也会做菜嘛?”我又问。
“我其实不太会。”老板娘勉强笑了笑,“以前参加的时候,只是给我爹当帮厨……”
说到这里,老板娘目光飘向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
“老爷过世好多年了。”叽喳悄悄在我耳边提醒:“你别乱说话。”
我心神领会,再问:“能拿到名次吗?”
“连续五届第一名,在鹰爪王四十大寿那一年,还被鹰爪王亲自送了一把金菜刀。”老板娘无限感概的说,“可惜,从那以后,麻烦也就跟着来了……”
是什么麻烦?
不用她回答,我也能想象得到。
陪随着名誉与金钱的,永远都是毁谤与嫉妒——不仅来自仇敌,甚至还有朋友与亲人。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木梁蛀蚀,墙皮剥落,桌椅折损,角落积灰……
云来楼曾经很辉煌,可现在彻底垮了。
“老板娘。”我突然道,“你就不想再参加一次美食大会吗?”
“参加?”老板娘愣住。
沉默半晌,她摇了摇头:“不想。”
“不想,还是不敢想?”我一针见血道。
“有什么区别吗?”老板娘苦笑。
“有区别。”我大声道。
“有区别?”老板娘皱眉。
她看了看叽喳。
“有区别。”叽喳点点头。
她又看了看铜头。
“有,有区别。”铜头也点头。
我踏前一步,向老板娘伸手:“拉着我。”
老板娘犹豫了一下,搭住了我的手腕。
我拉着老板娘,往门外走出一步。
阳光洒在她的额头上。
“有没有区别?”我很严肃的说。
我又拉着她回到屋檐内。
这里没有阳光,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油腥味。
“有没有区别?”我再次郑重道。
“有!”武师傅突然道,然后砰的一声,将手中酒瓶摔碎在地。
“好。”老板娘笑了。
这一次,她笑得很灿烂。
“我宣布,我们云来楼,要参加这一次的万店美食大赛!”
大伙儿都在笑。
萦绕云来楼多年的y沉气息,似乎在此刻一扫而空。
如果你觉得很郁闷,很灰暗,那就去做一些自己一直想做,却从来没做过的事情。
光是下这个决定,就能让你的心境亮堂许多。
所以,永远有区别。
闲话休提,在开心过后,云来楼所有人都动员了起来,为即将到来的美食大赛作准备。
其实也就五个人。
老板娘,武师傅,叽喳,铜头,再加上我。
“按照历年来的规矩,参赛者需要现场制作三菜一汤,由到会场游玩的民众试吃、投票,票数最高的十位,才有资格进入最终擂台。”老板娘给大伙儿讲解道,“所以咱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决定要做哪三道菜,哪一道汤。”
“做饺子吧,我最喜欢吃饺子了。”叽喳提议道。
“面条,热乎乎的面条,又简单又好吃。”铜头嗡声道。
“我会做的菜,不多。”武师傅冷声道。
“那你会哪几样?”我问。
“炒饭,炒蛋,炒r,炒萝卜丝,炒瓜菜……”武师傅道。
“行了。”我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会的这些菜,一个也不能要!”
武师傅没有反驳。
“老板娘,你多久没做过菜了?”我问道。
“偶尔还是会下下厨的。”老板娘幽幽道。
“那你给我来一个炒饭试试?”我说。
老板娘点点头,卷起袖子,到厨房里一顿忙活。
一炷香后,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炒饭端了上来。
微带焦黄的饭粒呈金字型堆垒起来,每一粒之间都能看到明显的缝隙,而丝丝缕缕的清香,正从米饭缝隙之间飘荡而出。
我盯着炒饭看了好一会,才拿起木勺,舀起半勺的饭粒,往嘴里送去。
“怎么样?”叽喳紧张的问。
我闭起眼睛。
“这只是一盘普通的炒饭,饭是昨天剩下的,除了酱油,并没有添加任何佐料。”我缓缓道,“而饭粒太硬,酱油也抄得不均匀,导致有些饭粒味道太重,有些饭粒根本没味道……”
“那就是不好吃吧。”铜头道。
我睁开双眼。
“怎么不好吃?太好吃了!”我猛地舀了几勺炒饭,不停往嘴里送。
叽喳和铜头对视一眼,也不甘落后的拿起了勺子。
没多久,整盘炒饭就被我们三个清空了。
“真好吃。”叽喳摸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