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答应了?”
“该不会,那些箱子根本不值钱吧?”
“傻瓜,如果箱子不值钱,他刚才敢开口十万两?你以为是赔树钱?那是买箱子的钱!”
“那他怎么又答应给我们箱子?”
“这……估计是想吓唬我们吧,不能让他唬住了。”
小元霸许诺得如此爽快,导致村民们一个个心里打鼓,纷纷碰头低语。
“你们考虑好没有?”小元霸见此情形,扬声道。“究竟是要箱子,还是要十万两?”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定主意。
“能不能……两样都要?”一名村民犹犹豫豫的举手。
“哎呀,小九你太聪明了。”
“对对,我们就两样都要。”
“十万两赔树,箱子归我们,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嘛。”
村民们瞬间沸腾了。
“哦?”小元霸冷笑一声,“你们知道我是谁了?就敢狮子大开口?”
被小元霸这么一说,村民们就又有些犹豫。
“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一名村民期期艾艾的问。
“哼哼哼。”小元霸甩头道,“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还比较好,只要记住一点——我们就是这些箱子的主人!怎么,你们不服气?要不,我们去报官,让衙门的人来解决这件事?”
话说到这里,村民们都不敢开口了。
“这样吧。”小元霸往树墩子上大咧咧一坐,翘手道:“让你们的话事人,咳,就是村长出来说话。”
村民们面面相觑,半晌之后才有人道:“昨,昨天我们村里火灾,村长……没了。”
“嗯?”小元霸瞥了一眼不远处那间坍塌小屋,“那就没有别的人能拿主意了?”
“谁拿主意这是我们村子里的事,小子你到底想怎样?”有村民忍不住道。
“我想怎样?”小元霸哈哈一笑,“我们想拿回自己丢的东西,你们说东西丢在你们家门口就该是你们的,我砍了一棵树,你们说是风水树——什么风水树底下到处是狗屎?我脚底就有一坨,还敢要十万两?我是不是该问一句,你们到底想怎样?”
一众村民哑口无言。
“我这里给你们一个台阶下。”小元霸拍着大腿道,“白银五万两,或者一个箱子,你们自己选。”
“你刚才说的是十万两!”村民抗议道。
“没错,刚才说的是十万两,可你们没和我成交啊。”小元霸道,“现在行情不同了,你们自己没把握机会,怪谁去?五万两或者一个箱子,要就要,不要我就去报官,让衙门来处理这件事。”
小元霸说完,村民们又开始交头接耳。
“这小屁孩肯定在唬我们,他要真敢报官,那早就报了,用得着在这里磨叽?”
“那倒未必,瞧他那几个跟班,一个个肌肉跟牛犊子似的,这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啊,还是别把人惹急了。”
“依我看,甭管十万两还是五万两,真金白银赶紧拿到手里,村长一死,这条村子还能维持多久谁都不好说。”
“真的要拿银子?我觉得,还是拿箱子更划算。”
“二狗说得对,我感觉箱子里的东西,肯定很值钱。”
“再值钱也没卵用,得能换成银子才行,这货越大,就越难出手哇……”
小元霸坐在一旁,看村民们讨论得差不多了,才开腔道:“等等,你们这样扯下去,明年都出不了结果,不如先把箱子拉上来,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再做决定,怎样?”
“好,就这么办。”村民们迅速统一了口径。
协议达成,没多久,老七兄弟也从河水中冒出头来,肩膀上搭着软趴趴的潜水皮囊。
他们走上岸,冲着老大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又用力摇了摇头。
“这是啥意思?”一众村民紧张的问。
“他们的意思是……箱子找到了,但没办法弄上来。”断腕大汉解释道。
这些镖货箱又大又沉,扔进河里倒是简单,想再弄上来,没十倍以上的人力根本不可能。
“弄不上来,我们可以搭把手啊。”村民们纷纷表示愿意帮忙。
于是乎,翻箱倒柜,扒拉仓库,打扫旮旯……村民们挥汗如雨,最终拼接出数百尺的粗麻绳,更准备了铆钉、搭扣、轱辘、梢夹、木架等物件。
齐心协力之下,一整套简陋而不简单的绞索拉网装置,在河岸边逐渐成型。
断腕大汉默默走到小元霸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元霸仰头察看。
断腕大汉将大拇指一晃,健步走开。
夕阳西下。
哗啦……
水花涌动,最后一个大木箱被拖上了河滩,从左至右,一溜十个,排的是齐齐整整。
早在第一个大木箱上岸的时候,已有村民试图窥探其中隐秘,幸好,箱子上那些足有脑袋大小的精铁芝纹锁,牢牢地挡住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钥匙呢?”
“没有钥匙。”
铿铿,铿铿。
断腕大汉用他没断的那只手逐个去敲那些铁锁。
水渍在大木箱底下不断渗开。
他把脸靠近箱盖缝隙,微微抽动鼻翼。
“里面有泥土和血腥的味道!”
断腕大汉暗暗惊讶。
但他并没有说出这一事实,而是迅速扫了一眼聚集在旁的村民——这些人的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贪婪。
“让我来!”村民中走出一名手持重锤的壮汉。
他挥舞着这柄重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