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今天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完全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说到这里,我不免有些忿忿然,“这本来没咱飞鹰镖局什么事,但鹰神宫和天鹰堡两家都藏头露尾的,又偏偏憋足了劲互相坑害,才愣把咱给搅了进来。”
另外,有件事我没当众说破,那就是花蟹大将军这件怪事——现在想来,那其实就是鹰神宫对正在发生的事件也是一头雾水,于是尝试从高枕那里寻找真相。
但高枕还真是好演技,硬是让他撑过去了,从此鹰神宫蛰伏,我反倒变成了那个‘出头鸟’,一路被陷害得不要不要的。
没错,这回的事件,它喵的就是一次‘乌龙’大杂烩!
“怎么样,高世子,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长篇大论扯完,我长长吁一口气,对高枕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辩解的?”高枕脸色一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那你是准备死不认罪了?”我道。
“你举的那点证据只是巧合,你说的那点推理,也全都是猜测,你叫我认什么?”高枕两手一摊,鼻孔朝天,“而且别忘了,就算真有什么天魔残党和鹰神宫在搞事情,你杀死墨老将军的罪名还是洗脱不掉的!”
“啊,关于墨老将军的死,我还真有点责任。”我道,“现在仔细想想,还真不应该把从天魔残党那里得到的图画拿给墨老去鉴定。”
“什么图画?”秋郡王问。
“关于画的事情,可以让墨染堂的人来作证……”我把从蝼蛄王暗道得到那幅逼真图画,直至墨老将军被害身亡,期间的事情从头到尾细讲了一遍。
“一幅看起来像真的图画?”秋郡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墨老被杀的原因很明显,就是那幅画。”我道,“如果让墨老把画鉴定完,天魔残党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这可不关我的事。”高枕嚷道,“那天刘大人一直和我在一起,能给我作证。”
“没错,那天世子确实一直和下官在一起,半步未曾离开。”刘太守对秋郡王道。
“连茅厕也没去过?”我道。
“没有。”刘太守很肯定的说。
既然之前得出了刘太守不是真凶一党的结论,所以此刻我选择了相信他的证词。
“其实事情很简单……”我微微一笑,“杀死墨老的,确实不是高世子。”
“本来就不是。”高枕嘟囔道。
“但却是另一位天魔残党下的手!”我厉声道。
“还有天魔残党?”秋郡王眯眼道。
“当然不是那些诈死逃生的龙套天鹰堡人。”我道,“大伙都知道,域外天魔有三大秘法,除了能燃烧血液提高实力的天魔解体真法,还有擅长制造幻像的天魔转劫邪咒——而想制造逼真的幻象,画画能力就非常重要了。”
“据闻天魔秘法都是单传,能学习天魔秘法,在天魔教中的地位必然极高。”秋郡王思索道,“如此说来,在我们周围,还潜伏着另一位天魔残党的首领?”
“没错,而且此人必然画功极高。”我道,“更重要的是,此人的作画材料和笔法,应该都是墨老所认识的,所以才会怕被墨老鉴定出来。”
“那么此人究竟是……”秋郡王目视四周。
“能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避开所有人耳目,杀死墨老将军的人……”我把视线投向站在一旁的墨染堂众人,“当然就只有你了——墨非墨三公子!”
“不是吧,我是凶手?”墨非微笑摇头,“亏我还相信你不是凶手,特地帮了你一把呢。”
“帮一个非亲非故,还有杀亲之仇嫌疑的人,怎么想都很不自然吧?”我道,“其实你想让我离开墨染堂,是因为我那时候就算被抓了,也不容易弄死我,只有我逃跑了,才有更多机会栽我的赃,把我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疑心太重了。”墨非道,“别忘了,那是我的二爷爷,而且我也根本没机会呀,墨阙和墨冲他们可不听我使唤。”
“我是疑心得不够。”我道,“至于动手的机会……大家可还记得案情——墨老的画室除了正门和暗道,还有另一个出入口?”
“你说的是窗口?”墨非道。
“没错,就是那个修得很高,而且带着铁栅栏的窗口,普通人根本进不去。”我道。
“那不就完了,难道你想说我会缩骨功什么的?”墨非摊手道。
“你虽然不会缩骨功,可你会天魔转劫邪咒!”我道,“恰好我也会这一门秘法,虽然没有直接战斗力,却能制造让人信以为真的幻象,只要使用恰当,把一个心脏不好的老人家给活活吓死并不是太难做到的事情——尤其是一个很可能知道墨老旧日心病的人!”
“好吧,就算你说的都对,可还有一件事说不通。”墨非道,“如果我是远距离用秘术杀死了二爷爷,那消失的画又怎么解释?我可是进不了画室的。”
“根本不必拿走那幅画。”我冷笑道,“你只要施展天魔转劫邪咒,把那幅画改画成一个空画架就可以了,对能画得实物一模一样的你来说,这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分析得倒是挺好。”墨非不慌不忙道,“可惜和你对高世子的指证一样,全部都是猜测而已,有实证么?”
“就算曾经有,现在也都被你销毁了吧。”我摇头道。
“那你说的岂不都是废话?”墨非哈哈大笑。
“对啊,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