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诋毁我家大人!”薛鹏被刘策的连珠炮般说辞怔的面色发青,刘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他无法反驳,在说到家薛大人时,终于忍无可忍起身大声呵斥。
秦墨第一次见识到了刘策的毒舌厉害到什么地步,字字句句完全在理,让他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噌!”
周围孙彪部六个人听到薛鹏喊声立马拔出腰刀围了过来,楚子俊和武镇英率部也随后跟了过来将薛鹏团团围住,一时剑拔弩张。
“都退下,干什么?把刀收起来!”刘策回头怒吼一声,孙彪、楚子俊、武镇英互望一眼将刀收回鞘中,准备离去。
“等等,拿去。”刘策叫住孙彪将手里的肉递给他,孙彪接过,嘿嘿傻笑了一声,又回瞪薛鹏一眼便拿着肉边啃边回自己篝火堆。
“好了好了,别吵了,坐下,薛将军你快坐下。”秦墨赶忙打着圆场示意薛鹏冷静,薛鹏见刘策一副无所谓的神态恨的牙痒痒,但还是忍住再次发狂的冲动坐了下来。
刘策喝了口酒,将边上一些松脂丢入篝火中,火苗立马跳动起来,散发一股植物的清香。
“薛将军,我说的有错么?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将自己儿女送给蛮子换取安宁么?”刘策将酒袋子收起,开口问道。
薛鹏脸上青筋跳动,想了想说:“薛大人和我们不一样,他考虑的比较多,他老人家不忍边境百姓生灵涂炭,也是忍痛割爱啊……”
“罢了,此事暂且不提。”刘策知道和他再说下去也没意义,索性闭口不再说话,气氛一时十分尴尬。
一边的秦墨见此,出声问薛鹏:“薛将军是回去复命么?为何从此经过”
薛鹏道:“这说来话长,原本我是想通过五梁镇通关而去,无奈那边已经处于开战边缘,卫军长已经下令禁止任何人马靠近五梁镇,有擅自闯关者,格杀勿论!无奈之下,末将只能带领麾下弟兄冒死突破六道口随着腾江口一路奔逃至此,一路连遇数股流贼阻拦,折损了大半人马,直到遇到秦先生和……”
薛鹏说着看了眼正在烤火的刘策,不再言语。
秦墨道:“向东前行便是流贼高阳据点,更头上万流贼正在向此地赶来,将军你若再前行,恐有不测……”
“嗯”薛鹏一惊,“此事当真有上万流贼将经过此地”
“没错,五梁镇局势岌岌可危,高阳的流贼正在运送这批物资赶往前线,有三千锐兵押阵……”秦墨见刘策没什么反应,继续道,“我精卫营就是为此事而来……”
听秦墨说完大致经过,薛鹏大吃一惊,满脸不可置信:“上万流贼即便辎重队也不容小觑,你们这千余人就敢在此埋伏打劫”
刘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不然我们千里奔袭抢在流贼之前干什么?就为了在这儿挨冻么?要吃饭啊!”
“可是……”薛鹏顿时脑子有些不好使,即使埋伏也要数量相当才行,但流贼八千人胁裹万余百姓流民,那可是有两万人马啊。再者就算他所说的一千多步兵辎重能在战前抵达,那也是和流贼相差足足十倍以上啊,就算雷霆军直属旗团二千人对上两万人马那也是极难取胜,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不由得让他好奇起来。
“薛将军你不知道,精卫营一向都是以少胜多……”秦墨见薛鹏一脸惊讶,笑道,“将军用兵与众不同,你若有兴趣,等过几日就知道了……”
见秦墨一幅风淡云轻的模样,薛鹏更是震惊,感情他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要不是知道秦墨为人,不会信口开河,他真怀疑这儒生已经疯了。
……
百里之外,裴绪正指挥着上万百姓牲口运送粮草兵械,十分焦急。
由于现在是冬季,下过雪后的天气异常坚硬光滑,不少挑着沉重担子的挑夫百姓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身边立马有个流贼将鞭子狠狠抽打在他身上,大声催促着赶紧起身。不远处一辆装满物资的驴车陷进干硬的泥坑中,有半个轮子这么深,周遭十几个少百姓使出吃奶的力气顶着寒风在推拉,还有数个流贼就在一旁催促,时不时一鞭子抽打过去。另一侧,一名背着上百斤重物的百姓终于支持不住,活活累倒仰面倒下,没了呼吸,一名流贼踢了他几脚发现他没了反应,吐了口口水,暗骂一句废物,便凶狠的指使两个人将他身上重物卸下绑到另一人背上,那死去的百姓就这么躺在大路中间,无人关注。
裴绪骑在马背上,拉着马缰,对目前进度十分不满,对一个锐兵说道:“太慢了,一天不到二十里,什么时候能送到六道口你赶紧催促他们加快行程,贻误军机你我可担待不起!”
“这段路确实难行,只要到了义和口就好走多了,这几天那群挑夫、流民已经死了好几百个。”那锐兵答道。
“老子不管!那些平民死多少我都不管,我只知道要是不能按时将辎重送到六道口,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加快行程!”
“是!”那锐兵将马头一拨,向那些流贼监工跑去!
“快!加快行程!不然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