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幼欢收了心思,傻大姐跟着这样的人她怎么能放心?就她那点儿小九九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了。看来拯救迷途剩女前,还得先为民除个害了。

“过了年再说吧!年尾了,出去也不好找工作。这么多年没回来,今年一起陪奶奶过个年吧!说不定崔桂香过年回来了呢。”

最后一点直击中心,俞大欢没多想便应了。

“那就过了年再说吧。别光说我了,你成绩怎么样,上大学有没有戏?准备往哪儿考?”

“家里蹲吧。”

“加里敦?听起来像国外的,你行吗?那可得花老些钱了。英语有谱吗?”

“有谱有谱。”俞幼欢敷衍道。说起这茬,她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多,她可没那功夫在学校耗时间。

“哎,那女人生的小胖子什么时候生日?”

“你问这个干吗?赶着高考完了去给人送贺礼啊!”提起施晴,俞大欢没什么好脸,语气有些尖酸。

对了对了,高考过后第二天,六月九号。她和副厂长之所以吵得那么凶,正是因为一贯成绩优异的她连高考都没参加就嫁给了这么个糟老头子,心里忿忿不平。前世没参加高考,这一世看来依旧无缘。

原来不是一年,只有八个多月了啊!

“哎哎哎,发什么愣啊。我跟你说,离那对母子远点儿,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现在只管安心学习,要真有本事考上大学,姐给你挣学费去。”

哟,这是怎么了?是笃定了我考不上?铁公鸡拔毛啊。出去几十年回来给奶连件衣服都没买的人,给她挣学费?俞幼欢不敢想,不过这话听着暖心。

“我先谢谢了啊!”

俞老太喂完牲口回来就见姐妹俩在厨房里,有说有笑,不免跟着嘴角弯了起来,她还真怕两姐妹十多年没见生分了,到底是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

人老了图什么了?不就图个儿孙绕膝,家庭和乐嘛。

“聊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一见俞老太,俞幼欢整个人都活跃了。

“奶,刚大姐说她挣学费供我上大学,你从此得想清福啦!”

“你个泼猴,那还不好好读书?我们家以后也要出个大学生了。药吃了没?”

“药不齐,马叔说得上山去。奶,我们这儿有参?”

俞老太听的一惊,忙停下手里的活计问道:“你马叔和你说的?他要去挖参?”

“他说想跟打猎的去碰碰运气。”

“这可不成。欢啦,咱现在有钱了,不能让你马叔为了你去冒险。鸡公岭深处是有参的,可那老山上面多少年没人去过了,这要是有个万一,你这一辈子都不得心安。你爷爷就是,就是这么没的。”提及已经走了三十几年的老伴儿,俞老太声音有些低沉。

关于早逝的爷爷俞幼欢知道的不多,隐约听人提过好像是上山给二叔挖药,被鸡公岭上的狼咬断了腿,救治不及去世了。

“奶,你放心,我已经给马叔说过了。回学校了,找欣媛妈妈在中药房买点儿就成了。”

欣媛也姓崔,早年跟着她奶奶住在崔家坳。后来她妈调到了县中医院就把她接了回去。上了高中才又聚到了一起。

“嗯这就对了,你还小不懂,这人情债是最难还的。人啦,活着就求个心安。”

劳累又心安的俞老太这晚睡的很沉。临近1点时,俞幼欢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凝神细听了会儿,穿衣下床跑出了院子。

土铳的声音似乎是从溪口坪传过来的。俞幼欢爬上门前核桃树,夜幕下黑漆漆的一片,只隐隐看见山下似有亮光,嘈杂声听得更真切了些。

野猪进村了!

果然没多会儿音乐声停了,村长的声音从喇叭中四散开来,震耳的回音在众山间回荡。

“村民们,溪口坪顾顺年家附近出现了10多头野猪,请有猎枪和土铳的村民赶紧来溪口坪支援,其他人关好门窗,不要随意出门走动。马博文,马博文请速至溪口坪顾顺年家,这里有人受伤,这里有人受伤。”

广播一连播放了五遍,俞老太终于被吵醒,裹了件衣服在俞大欢的搀扶下匆匆忙忙出了院子。

“你妹呢?”

俞大欢一脸懵神,她哪儿知道啊。睡得好好的突然喇叭发了疯的叫个不停,回趟家真是连个囫囵觉都睡不好。

溪口坪的村民此时却是人心惶惶。

几个赶猪队的村民像往常一样,过了十二点沿着檐沟上阳坡又沿茂山而下,这一带多良田,且路宽视野开阔,稍有个风吹草动众人便能知晓,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结果今天刚爬上阳坡,就见旁边山林里,呼啦啦一群野猪穿林而过,急冲而下,直奔溪口坪。

山上的赶猪队急忙向下面的人发出信号。强电晃了4,5下后,山下的人呜喔回应了一声,扛着土铳就迎了上去。

野猪群冲进溪口坪,最先遭殃的便是村长家的红薯地,刨了一半的红薯这会儿悉数被野猪拱了出来。以顾顺年为首的三名赶猪队成员连开了好几枪,野猪没打中却是成功将其激怒了,弃了红薯朝着三人狂追而来,乌泱泱一片,气势汹汹。

三人见状吓得落荒而逃,抄近道从两米高的石坎上齐齐跳下,堪堪逃出了红薯地,钻过枯玉米林,躲进了顾顺年家里。

溪口坪地处崔家坳村中心位置,附近零散分部着十来户人家。听到土铳声,众人从梦中惊醒。或拿着镰刀斧头,或轮着棍子,趴在院墙上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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