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晴好,刺眼的光透过窗上的油纸射了进来将熟睡的白梦曦弄醒,微微瞥眉,她睁开眸子看了看周围缓缓坐起身来。
“小姐,您起了么?”
门外,绿意的声音突然传来,白梦曦缓缓起身轻声应道:“嗯,进来吧。”
话落,门吱嘎被推开,绿意如往常一般端着洗漱盆走了进来轻车熟路的将那盆子放于架子上,拿起毛巾一边沾湿一边道:“小姐,刚儿方管家来通报说要您过会儿子用好早膳便去趟前厅正堂,将军在那里等着呢。”
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白梦曦并未作答只是轻嗯了声,心内却清楚这去前厅怕是为了太子生辰做准备。
如今圣上年事已高,新帝登基不过是早晚得事儿,水镇南虽说兵权在握但若不和这皇家结点亲他这心里也是不会踏实的,新官上任且还有三把火呢,更何况是新帝,功高盖主有时也并不是件好事。
粗略的打扮了下又简单的用了些早膳,白梦曦和绿意这才开门向前厅走。
而此刻前厅正堂,水镇南和他的两位夫人,两个小姐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几人的视线时不时看向门外却迟迟未见白梦曦的身影,这不免令二夫人心有不忿,视线斜睨了眼镇定自若端盏品茗的水镇南微微皱眉。
“咳咳咳……”
三夫人突然掩面咳嗽了两声,二夫人见此眸光微转故作担忧的问道:“三妹这身子怎的还是这般虚弱?可曾令莫郎中来瞧过?”
“不曾……”三夫人摇头掩面又轻咳了两声道:“妹妹这破身子病了也不是一日两日,瞧或不瞧也没什么区别了,就不必打扰莫郎中了。”
“虽说如此,但妹妹还是看看好,毕竟身子好了才能给将军早日填个男丁,毕竟咱大将军府的人丁太过单薄了。”
“是,妹妹知道了。”
见她温顺的模样,二夫人笑着点点头但随后便又叹道:“哎……也真是难为你了,这云兮心情不好来的晚了却要你受苦,真是……”
“二夫人这话说的真有意思,我这人还没到呢怎的就知道我心情不好?莫非……您是我这腹中的虫子不是?”
不咸不淡的声音自门外猛的传来令二夫人心中咯噔一声猛的看了过去,但见白梦曦一袭素白对襟襦裙面色平静的走了进来。
二夫人瞧了眼她身后跟着的绿意手中匣子眸色微沉笑道:“云兮说哪里话,妾身不过是在担心三夫人的病情而已。”
“哦?原来二夫人和三夫人的感情竟这般亲厚啊……云兮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说着白梦曦意味深长一笑,三夫人性子孤僻可是整个大将军府人人皆知的事情,别说二夫人了,便是水镇南她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应承,这府内若说真正能和她说上话的也就只有大夫人了,据闻,当年是大夫人但这具体原因是什么……还真没人知晓。
而这些也都是当年水云汐告诉他的,这会儿白梦曦突然这么说显然是在打二夫人的脸,不去理会她胀得猪肝一样的脸色,白梦曦缓缓上前对着水镇南道:“父亲,女儿因事来迟还望父亲莫怪。”
点点头,水镇南沉声问道:“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不是,云兮只是在找一样东西。”
“哦?是何物?”
白梦曦挥了挥手,绿意便上前将手中的匣子递交给她,缓缓打开,一条莹白水晶项链静静躺在里面。
看着水镇南惊愕伤痛的面色,白梦曦心中冷笑:此物当初在她来大将军府做客时曾见过,根据水云兮的说法这东西是水镇南亲自交给大夫人的定情之物,后又转赠给了她,说是为了给她当日后嫁妆的。
而这会儿她将这东西拿出来一是让水镇南要念旧情莫要忘了大夫人的那份情意,其二,水云兮虽说和大夫人尽受宠爱,可毕竟水镇南常年不在家,老夫人年事已高也甚少管事,再加之水云兮那个不愿惹事的性子,所以私下里水月经常没少欺负她,什么好看的首饰皆被她抢了去,现在白梦曦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此事!
水镇南紧握的手有些颤抖,低哑着嗓子说道:“云汐,你为何突然要将它翻找出来?”
瞧了眼二夫人难看的脸色,白梦曦微微一叹,难过的说:“父亲,一日后便是太子的生辰,女儿一心想找个体面点儿的首饰来装扮一下,可翻遍了屋内女儿才发现原来能拿的出手的怕是只有这一件了。”
“只有这一件?”水镇南不解的皱眉问:“为父不是曾给你很多的首饰么?怎的会没有呢?”
“这个……怕是要问问三妹妹了。”说到此处,白梦曦猛的看向二夫人挑眉问:“二夫人,怎的不见三妹妹来呢?”
这贱人是故意的!她这是要盯死月儿了!
愤恨的揪紧了帕子,二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说:“月儿身上的伤还未好,还在床上养着。”
“哦……那看来太子生辰三妹妹怕是不能来了,真是可惜。”
贱人!那还不是你害的!
手中鲜红的指甲狠狠嵌进肉里,二夫人心中愤怒但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笑,这让白梦曦不得不佩服她的耐力。
“将军,朱裁缝和珍宝轩的董掌柜来了。”
方管家的突然开口打断了场面的尴尬,水镇南点了点头:“请他们进来吧!”
“是。”
“云兮……”水镇南直视着她缓缓说道:“一日后便是太子的生辰了,做新衣未免有些迟了,所以为父就让裁缝弄了几件成衣来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