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怎么记得姑娘说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还有我要更正一点,”寒怀焰挑了挑眉放开欢喜,忽然抱起尘染旋身进殿,“能让我高兴的人可一直是你家阁主。”
尘染猝不及防被寒怀焰带到太师椅上,手里蓦地多了杯茶,寒怀焰站她面前圈着扶手说:“凭阑,你来陪微云峰阁主喝喝茶聊聊天。”
凭阑公主被点名陪客,角落处忽然冒出一七尺大汉,一身紧身黑衣,貌似钟馗凶神恶煞,咬着牙一脸狰狞:“嗯?”
“怎么?”寒怀焰冷冷一笑,一扭头看着凭阑,“不行?”
他左边脸上带着五道爪印,已经破了相,可依旧绝世芳华,漂亮的桃花眼里闪出一丝冷意,语气沉冷一改往日温柔绻眷,一瞬间戾气四溢不怒自威。
凭阑默不作声一摆手屏退那钟馗,款款走到尘染旁边坐下,先是横了一眼寒怀焰,然后一双媚眼冲着尘染弯成两道月牙:“匆匆来访也没带什么见面礼,倒是先尝了阁主微云峰的云雾,真是好茶。”
“猫族公主大驾光临,微云峰蓬荜生辉。”尘染冷眼看着寒怀焰淡淡的说,“公主要是喜欢,回去时候我让人给公主多带点。”
寒怀焰轻轻一笑交代尘染:“你就在这乖乖坐着别动。”
尘染迟疑了一下,说:“好……”
欢喜一直默默站在门口,没有跟进正殿,霓虹凑近欢喜闻了闻说:“刚才他们说你身上什么第一奇香?不就是普通的莲花香么?”
寒怀焰转身看着欢喜说:“闻起来像,但有点不一样,有个方法可以验证。”
话音一落寒怀焰一抖手腕,一道黑气霎时飞出,一条小黑虫笃地粘到欢喜身上,霓虹定睛一看,竟然是吃腐尸的——食!尸!虫!她顿时汗毛倒竖正要尖叫,那条虫子陡然化成一道青烟,原地消失。
霓虹一脸呆滞,就听寒怀焰说:“苏息幻莲香用雪莲花萃取精华,再用麒麟角燃烟熏三天,自然沾点仙气,真是去污除晦的圣品。”
霓虹此时嘴唇微微颤抖,说话都有些气急:“欢喜!你怎么能这样?寒怀焰和我说我还不信,苏息幻莲香,我的天哪,难道你真的,真的……”
霓虹忽然顿了顿,深深吸一口气,非常犀利的问:“真的是我们微云峰排行第一的隐形富豪?话说那香多少钱一两来的?”
凭阑运营鬼市多年,各种奇珍货品价格门清,马上为霓虹解惑:“明面上一两香料百两金,但都流不到市面,鬼市里上个月交易的价钱涨了一倍。”
“两百两……黄金……一两……”霓虹被这天价数字砸的目眩眩头晕晕,咬牙切齿很不甘心,愤愤然问,“你哪来这么多钱?”
正厅门口被欢喜和霓虹堵住,跟着霓虹拿着慰问品的一群小妖是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乖乖站在庭院听,这时着实被霓虹的问话震愣,众人心呼——这不是重点好么?
“家父不才,一生辛苦经营挣来点家业。”欢喜轻声说,“可惜不幸早故,垂怜小女给留的遗产。”
比天比地比不过人家命好,拼相貌拼学识拼不过人家有个有钱的爹,霓虹转脸谄媚跪舔:“敢问令尊高姓大名?”
“其实父亲名声不好,谈不上什么高姓大名,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是你们口中的……”欢喜浅浅笑着、轻轻说着,忽然转了个身,蓦地收起笑容,她顿了顿,冷冽的看向尘染,然后一字一句说,“妖、龙、景、泽。”
霓虹抬头看了看大大的太阳蓝蓝的天,有点恍惚的想:“不是大晴天么?怎么感觉打雷了呢?怎么感觉劈我了呢?欢喜在说什么?她不是兔妖么?怎么有个龙爹?不对,我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
然后霓虹姑娘就真的把自己催眠的晕了过去。
后面一群小妖也被吓懵了,霓虹一倒地才回过神来,东西一扔七手八脚抬着她夺命狂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心里暗自佩服霓虹这个头脑脱线还能问出真相的财迷。
凭阑出生猫族,一族人数万年操控鬼市,自古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生杀买卖,到她这辈嫡系单传一位千金。黑道家族金枝玉叶,从小被他爹心肝宝贝似的随身携带,是玩着骷髅吃着血珀,裹着锦缎淋着血雨长大,什么场面没见过,听到欢喜表明身份,她嘴里叼着颗话梅娇媚一笑:“嚯,这是替父报仇?”
欢喜听闻浅浅一笑:“公主说错了,家父生性残暴,妄害性命死有余辜,我是替我母亲报仇。”
寒怀焰倏地看着尘染,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有惊讶,有疑惑,还有点点赞许的笑意,他说:“阁主,这还真是让我喜出望外啊。”
尘染和寒怀焰对了对眼睛,不置可否的对欢喜说:“你为谁报仇我都无所谓,但是你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做魂引来养魂,又何苦呢?”
欢喜发出一声短促尖利的嗤笑,猛地咳起嗽来,她身段瘦削,平时说话气软轻柔,一听就体弱多病,仿佛这声嗤笑也和她本身违和,她边咳边说:“尘染,都这时候了,你就收起你伪善的面具吧!”
凭阑面色一沉,端起茶杯打量起尘染,发现她镇定异常,甚至是从容,端着茶一口一口慢悠悠喝着,坐在椅子上听着,面对非议倒像她是个局外人。
欢喜咳停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柔和,摇着头说,“不瞒你说,这一百年我都在观察你,自认还是比较了解你。全微云峰都把你当好人,其实你骨子里冰冷清高、睥睨一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