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死力气咬,哪怕隔着衣服,他手臂肯定也被她咬伤了,他疼得表情都变了,可依旧没有松开她。
在她挣扎反抗得更加剧烈时,他一手制住她,另一只手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无针驻射器,按在她的手臂上。
利用高压射流原理,使药液形成较细的液体流,瞬间穿透皮肤到达皮下,药液在皮下弥散分布,起效时间更快,药物吸收率更高。
同时因为没有针,也不会对皮肤造成外伤。
镇静类的药物,起效很快。
云画很快就变得昏昏沉沉的,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周生北谦抱着她,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他凑近了她,伸手把她额头上凌乱的头发给理到耳后,语气温柔到了极点:“画画,好好睡一觉,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也知道你暂时没有办法理智地考虑问题。我不怪你。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的。”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随即站了起来,离开了房间。
药物的作用,云画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人在清醒着,可大脑却似乎不会转动,不会思考。
她已经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了。
她根本动不了,她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周生北谦的计划很快。
事发后第7天。
薄司擎和两个孩子下葬的那天,周生北谦带着云画去往机场,在那里,有一架私人飞机已经申请好了一切手续,即将起航。
大概是出于对自己的自信。
周生北谦这天没给云画用药。
她体内残存的药物,至少能维持到她上飞机。
等上了飞机,就不必再对她使用药物了。
去往机场的一路上,他一直都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心口涨涨的,那是一种名叫满足的情绪,在填充着他原本空虚的内心。
再有一个小时,飞机就会起飞。
十二个小时之后,飞机将会降落。
到那时,她就会永远彻底地属于他。
只不过呢,还是出了点小岔子。
他带她赶往机场之时,谈少宁忽然打电话过来,说要见云画。
他告诉谈少宁云画病情恶化,要带她出国治疗,谈少宁却不肯,坚持要让云画留在国内,并且指责他为什么不经他们同意,就带走云画。
周生北谦的耐心已经耗尽。
他其实一直都是个没有什么耐心的人,也只有在对待她的时候,他才会如此耐心,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得到她。
“她是我的了,以后她跟你们,再没有任何关系,她将只属于我一个人!”
周生北谦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这份喜悦跟谈少宁分享。
很显然,谈少宁暴怒,叫嚣着让他赶紧停下,叫嚣着绝对不会让他把云画带出国门。
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是一个人吗?
他身后有着整个pn组织呢。
不仅如此,他现在还有薄太太叶梓喻的支持。
她帮他敲定一切手续,配合他带云画出国。
而他答应,跟薄家的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并且会把pn的部分高层人员名单,送给薄家作为礼物……
他低头看着怀里眼泪涟涟的女子,唇边的笑容温柔得不可思议。
“画画,为了你,我都放弃报仇了。只杀了薄司擎一个人,我可是放过了整个薄家呢。”
“其实如果你一直不回国,我也可以不杀他的。毕竟他失忆了,不记得你了。”
“可是你回国之后,我发现我错了。”
“无论你回国不回国,我都应该杀了他。因为只要他还活着,哪怕他不记得你了,你也一样忘不了他!所以,他必须死。”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哪怕他成了罪犯成了屠夫,成你了毕生最厌恶的那种人,可你还是爱他。”
“所以,我怎么可能让他活着呢?”
他的笑容邪肆而阴鸷。
药力稍微减弱一点的云画,声音微弱如刚出生的小猫,“兜兜……兰斯……”
“兜兜和兰斯?”
周生北谦轻轻地笑了,“你知道,为什么你明明告诉了叶梓喻关于兜兜的身世,叶梓喻却还是不相信你吗?很简单,因为兜兜是我的儿子。叶梓喻秉性多疑,她怀疑我跟你有染之后,听你说兜兜是捡来的,她不信,一定会去做dna鉴定,但是呢,她只会做兜兜和我的单方面鉴定,不会去给兜兜和你做鉴定。”
“你的身体是生过孩子的身体,叶梓喻又不知道嘟嘟之死,自然会认为是你生了兜兜。而我是兜兜的生物学父亲,那结果还有什么疑问吗?她必定会认为,我们两个就是兜兜的父母……”
“再算算兜兜的生日,算算你怀孕的时间……”
“叶梓喻会认定,我们两个在薄司擎失忆之前,就已经暗通款曲、珠胎暗结。”
周生北谦的笑容十分愉快,“画画,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怪你自己,人都是多疑的,你以为你带着兜兜,你说兜兜是收养的,别人就会信了吗?你呀,总是把人性想得太美好。”
“对于叶梓喻这种人来说,她宁愿兜兜是你捡来的。若她怀疑兜兜是你和别的男人生的……呵呵呵……”
云画一双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周生北谦,“所以你……就要杀了……兜兜……他可是你的儿子!”
周生北谦的手指在云画脸上轻轻浮动,“儿子算什么?又不是我跟你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