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凌静听出她的话外之音,立刻说道:“我说了他要是做不到,那该怎么办?”
周惗心想以王爷的能力怎么会达不到呢,便应声道:“你且说来听听,我想既然王爷说过愿为你做任何事,那他自然能做到。”
“好!”话说到此闫凌静倒是想到个办法,心里暗念索性把话说明了,日后到省了烦恼,“我要满园桃花一夜开放,他立于院中手拿鲜花,为我戴上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向我求婚。”
“满园桃花?可是现在已是初冬,别说花,叶子都落得差不多了。”莺莺坐在一旁先惊叫出来,周惗也眉头拧在一起,疑惑的问:“什么是钻戒?”
“就是你们常说的金刚石。”闫凌静解释道,周惗点点头略懂的说:“那倒是不难。”
“哎……你可听好了,我要鸽子蛋大小的,八心八箭的那种别拿个破石头来糊弄我。”闫凌静拿起笔在纸上一阵涂画,展示给她们看,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没了主意。周惗嘟囔着:“桃花不开在此季,金刚石也未必能有如此形状,你所求皆非一时半刻能做到,是不是有些故意刁难?”
闫凌静悲伤的说:“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我们的相遇本就是时间的错乱,所以也不应该在一起。”
这些话周惗一股脑的传给了李隆基,他只是沉思着,看来是真的很难办。
七日之后的清晨,闫凌静正窝在被子里熟睡,一阵尖叫声把她吵醒,常在身边伺候的丫鬟秀荷兴奋的跑进来摇晃着她,“夫人,夫人,快起来,外面飘雪了。”
“飘雪?”闫凌静坐了起来,难怪近日天气阴冷原来是在等这场初雪,她穿着单衣随手拿起前两日李隆基派人送来的裘袄,披在身上暖和极了。
她走出房门天空果然有零星的雪片飘落,秀荷拉着她硬要去前院,此刻时辰尚早开门的婆子还没有来穿堂乌黑一片,进来后秀荷就不见了身影,闫凌静只能摸索到门口,取下门闩慢慢推开,一直在漆黑中的眼睛无法适应强光,她先是闪躲了一下而后却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满园桃花一夜之间竞相绽放,粉色的花瓣娇艳欲滴,黄色的花蕊鲜艳夺目,闫凌静愣在原地不敢相信,但敏锐的嗅觉告诉她花虽艳却不香,她走到院中查看原来是绢布做成的花朵,如此逼真的确惊艳到她,忽而一个身影在繁花中向她走来,那人身着米白色长衫,腰系明黄色腰带,手上拿着一束鲜花缓步而来。
这一刻闫凌静只能呆望着李隆基,任由他把花放在自己怀里,然后看到他拿着个红色木盒,里面放着一颗鸽子蛋大小晶莹闪亮的钻石,这一刻她彻底凌乱了,难道是天意,是历史在戏弄?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说的八心八箭,不过当我在泰山之巅找到它的时候,日出金光照射的样子真的和画上一模一样。”李隆基诚恳的看着她,无比坚定的说:“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可是你还是出现了,我们不该相遇可是还是相遇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认为我们不该在一起,在我看来我们的相遇比冬日里的桃花都难得,而你比这颗钻石都让我无法忘怀。”
闫凌静的眼泪已经不听使唤,她在哭泣却是喜悦的哭泣,正如他所说的,他们不该相遇却相遇了,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为什么她要躲避呢?她抱住李隆基,紧紧的抱住,即使知道他这一生深爱的人不是自己,也不再犹豫,就如飞蛾扑火一般,她只想奔向属于自己的爱情。
冬日里最温暖的莫过于爱人的怀抱,这是闫凌静第一次全身心的投入,她已经决定要做李隆基的女人,做他的爱人。初雪落在地上很快便化成雪水,滋润着大地为来年的万物生长留下养料。
李隆基环抱着她,将棉衫搭在她的肩上,生怕她一身香汗被风吹到着了寒。而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聆言,我对你的爱是真心的,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
闫凌静俯在他的胸口,认真聆听心跳的声音,淡淡的问:“你为什么总叫我聆言呢?”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你是敬大人的女儿,敬聆言。”李隆基把他是如何猜出如何推断都告诉了她,只可惜这并不是她真正的身份。
“以后不要叫我聆言了,那不是我喜欢的名字,叫我婠婠吧,这是我的小名,我父母都这么叫我。”闫凌静不想做别人,但是这里却没有她的一席之位,所以她不得不做别人,不过至少在他面前她可以做自己,做只属于他的自己。
“好,婠婠,其实我有件事要求你,可是……”李隆基为难的张了口,却有戛然而止,闫凌静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三个月她都在扮演一个人,而这个人恐怕她要一直扮演下去,于是还不等他继续,闫凌静已经翻身起来,把手轻轻的放在他的唇上,轻轻的说:“从今天起,我是你的婠婠,是你的女人,爱人,夫人,闫凌静也好,敬聆言也罢都不过是一个代号,而这个代号也可以是武落蘅。”
李隆基吃惊的看着她,双手有些颤抖的抱住她,心中吼道:‘她知道,她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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