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宴回来后,武落蘅便歇下了,初一一早李隆基还要进宫谢恩又要去相王府拜见父王,去各府拜年,很是忙碌。武落蘅就轻松一些,一觉睡到中午,要不是周惗来给她拜年,她还要再睡一会。
门帘一打,莺莺冻的通红的脸蛋就伸了进来,瞪大了眼睛赞叹道:“哇,三妹你这好暖和呀。”
周惗随后进来,也觉得如沐春风一般,暖和了不少。
武落蘅坐在正席上,连忙让她们坐下,一边倒茶一边说道:“快暖和暖和,我新配的茶你们尝尝。”
莺莺喝了一口,羡慕的说:“你可真舒服,高床暖枕,还做了王府夫人,闲来无事就弄弄茶,看看书,没想到你居然是咱们三人里最早出嫁的人。”
“莺莺。”周惗连忙阻止她,因为武落蘅的身份并不一般,她们二人也要谨言慎行。
武落蘅笑了一下,摆摆手说:“没事,在我这屋里还是能说的,只是出去了千万不要乱说话。”
三人正聊的开心,门口突然传来吵闹声,原本桃仙居是两进的院子,门口如果有事一般是传不到后面,只是几个丫鬟打了起来,内院的丫鬟也都被招呼出去帮忙,一来一回里面都听得清楚。
武落蘅穿上小袄,拿上暖手走了出来,外面寒风凌厉,乌云密布看来有场大雪将要来临,院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有几句话硬生生的打在武落蘅的心里。
“你家夫人又不是什么正经主子,王府上下就桃仙居有桃木,我家夫人中了邪等着急用,大年初一又不开业,先砍下几支怎么了。”
“翠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家夫人不是正经主子,夫人就是夫人,岂容的我们在这嚼舌头,再说了桃仙居的桃树也是你们砍得了的?”
武落蘅走出大门的时候,两拨人正打的不可开交,扯衣服的,抓头发的,拎着裙子用脚踹的,好不热闹。
她也不说话,只站在一旁冷眼观瞧,有一个冲在最前面的一脸正气,还有一个闪躲迅速,只见她补刀不见她被打。其他到是千篇一律只是看不惯自己院里的人被欺负跟着一起上手罢了,当然也有几个怕事的躲在一旁劝和着。
武落蘅看了一眼莺莺,她心领神会的吼了一句:“都住手。”
外围最先停下手来,里面的几人还互相拽着不肯松手,武落蘅走上前,将她们分开,笑眯眯的说:“这是什么情况,大年初一就在我门前搭戏台子,是给我拜年呢吗?”
桃仙居的丫鬟都不敢说话,倒是那个翠果,听她们夫人说过这个武夫人是王爷从外面带回来的,根本就不是明媒正娶的那个,心里便不尊重起来,嘴上也蔫酸的说道:“我家夫人昨晚守岁,寒邪入体,冯道长说了让喝桃木水,府上没有多余的,外面店铺又不开门,我想着反正你们这有的是砍一两只也应该可以。”
武落蘅看了看她,好奇的问道:“你家夫人是?”
“就是王爷新娶进门的张夫人。”翠果趾高气昂的说道。
“哦,原来是她。”武落蘅之前见过张溪美一次,只觉得她比较挑剔,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丫鬟,看来自己要想个办法,“既然是寒邪入体,那可不能耽误了,去挑一支结实的砍来,我亲自送过去。”
翠果以为她服软了,更加的气焰嚣张,跟在丫鬟身后,指手画脚的挑选起来,武落蘅微微一笑,心想:真是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
准备妥当后,武落蘅回屋换了身衣服,带着刚才打架的丫鬟一同到了张溪美的房内,这里也不过是三间正屋,两间偏房修成的院落,没有什么景致,只有两棵光秃秃的大树。
武落蘅进了屋,翠果先一步回来正得意的站在床边伺候张氏夫人,而张溪美面色红润,眼睛不住的偷瞄向她,看上去根本无事,果然不出她所料,大年初一就有人要搓一搓她的锐气。
“听说姐姐寒邪入体,妹妹特意送来桃木棍,帮姐姐驱寒镇邪。”武落蘅缓步进了内室,发现床边还放着瓜子来不及收拾。
张溪美一听不乐意的说道:“岂敢劳烦姐姐,妹妹我今年才十六,兴许是年纪小镇不住年祟吧,刚过了除夕就这样,还要姐姐院中的桃木方能好。”
武落蘅冷笑了一声,拿起桃木棍说道:“不过我想光是煮水喝,怕是见效慢,我们那里有个偏方,专治寒邪入体,连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
张溪美好奇的问:“什么方子?”
“专治熊孩子的特色药,就是打!”话音刚落,武落蘅的桃木棍也落到了她的身上,痛的她直接从床上弹起,满地乱跑,翠果伸手要挡,武落蘅直接一棍打的她不敢伸手。
主仆二人在屋里乱窜,根本来不及理论,只能嗷嗷直叫,武落蘅却是头头是道的说道:“这寒出出汗就能好,这邪不打是不会自己跑的,别怕我再打几下估计就全跑散了。”
本以为武落蘅是颗软柿子,没想到竟然是块硬石头,张溪美这下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了一身的伤不说,当着丫鬟的面被人追着打真是颜面尽失。
出了气,武落蘅直接把桃木棍扔在地上,还不等她们反应,脚底抹油带着自己的丫鬟躲回了桃仙居,关上大门任谁叫门都不给开。
莺莺和周惗早在她们离开的时候便出府了,此刻屋里只有武落蘅和刚才打架的几个丫鬟,她帮她们上了药,问道:“如何,解气不。”
“太解气了!我开始还以为夫人怕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