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范秦苑不免心生敬佩,他的推断很是大胆,但也相当谨慎。
从张府出来后,他不免对这位大理寺卿很是好奇,如此有才干之人真的只是因为脾气不好而不得重用吗?
信步沉思不知不觉入了神,对面驶来一辆马车他竟没有察觉,只有一步距离就要撞上,好在车夫眼疾手快勒住了马,一见来人却笑着说:“是范大人呀,我家老爷正想找大人赏画呢。”
话说这马夫不是别人正是皇甫青岩府上的,因平日范秦苑来往皆由他送所以相熟,此刻正是前去请他。
见到皇甫青岩的时候,范秦苑已是满面歉意,不好意思的说:“皇甫兄见谅,我这段时日着实有些繁忙,兄几次邀约皆不能赴宴,实在惭愧。”
皇甫青岩正在书房欣赏画作,听他这么说也笑着答道:“范兄哪里的话,你现在是贵人事忙,我无心打扰还请兄不要怪罪才好。”
皇甫青岩越是宽容大度,范秦苑更是羞愧,他能有今日全赖皇甫青岩的提携,他绝不会做忘恩负义之徒。
二人入座后,皇甫青岩拿起手边的画轴说道:“范兄请看,这是我昨日刚刚得到的春熙鸟兽图,请你品鉴。”
范秦苑接过画轴仔细欣赏,频频点头道:“此画无论是用墨还是布局都非常讲究,意境也是不同凡响,可称的上是佳作。”
皇甫青岩兴奋地说道:“得到范兄的赞赏看来这画的确不错。”
“哎,皇甫兄过誉了,我不过也是略懂,不敢评论大家之作。”范秦苑谦虚的说。
皇甫青岩命人把画收起来,亲自煮茶倒与范秦苑,称赞道:“听说范兄入了弘文馆,以后说必定还能成为帝师,真是前途无量呀。”
范秦苑不敢造次连忙说道:“不过是传道受业解惑,承蒙陛下厚恩,定当竭尽全力教导世家子弟。”
二人相谈甚欢,皇甫青岩略有迟疑的问:“不过,我怎么听说范兄最近又去了大理寺?”
范秦苑摆摆手,解释道:“可能是有人捕风捉影胡乱猜测,我只是代陛下监察大理寺办案而已。”
“哦,不会是鲁国公孙儿被害一案吧?”皇甫青岩随意猜测,见范秦苑点头确定又略有神伤的说,“哎,两人皆在我兵部任职,却出了这等事,实乃我监管不力呀。”
范秦苑见他懊恼,劝慰道:“皇甫兄何出此言,他们是在醉红楼私斗出事,与你何干。”
“可知为何私斗?”皇甫青岩明显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可他似乎又有意回避。
范秦苑摇摇头,郁闷的说:“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主审张大人手里倒有一封借据,或许与此事有关。”
皇甫青岩身体一颤,脸上勉强挤出笑容,小声嘀咕道:“哦,借据。”
这一日范秦苑从早忙到晚,原本已无精力的他,准备回去休息,却鬼使神差的来到湖心亭,湖中荷花开的正艳,借着余晖甚是动人,他看着出神,只听身后有人说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世人都爱牡丹,水鸭子到对这莲花情有独钟呀。”
范秦苑不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倒是这两句话说的极妙他忍不住细细品味起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武落蘅轻咬嘴唇,懊恼的转移话题:“你似乎有些疲惫呀?”
范秦苑并不否认,这几日的确让他乏累,于身于心都一样,只在刚才想到了她才稍有舒缓,“对了你怎知我不爱牡丹爱清莲呀?”
“清莲?”武落蘅先是一愣,又看了看水中莲花,想来此清莲非彼清莲,便说道:“看你刚才含情脉脉的样子便知道啦。”
范秦苑嘴角轻扬,不予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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