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边。
哗啦啦一声,一大堆零七八碎散在地上。青袍已经换上了一身绿色的防寒服,跟一个乖巧又沉迷科学实验的高中生一样,蹲在一堆零件跟前。
“你居然把戎芥的青铜器压缩机给拆了?”雪景不敢置信。
“我不是故意的。”青袍害羞的把脚往回缩了缩,生怕雪景在他崭新的球鞋上踩两脚,“这机器做的真是巧妙,竟然把青铜器繁杂的制作过程和咖啡机的制作原理用在一起了。一键下去,就可以得到一个新的青铜器。只可惜……”
“只可惜它也没法子送你上西天……”雪景气哼哼的插着手说。
青袍摆弄着着那玩意儿,雪景却说:“你拆的下来,能组装回去才好。要不小心戎芥打死你。”
青袍好像没听见一样。
雪景却突然扭头,非常惊愕的长大了嘴巴:原来是这样!青袍喜欢的……竟然是戎芥!
青袍细长、苍白而干燥的手指正抚摸着那机器的外壳,毫无疑问,戎芥也抚摸过那里很多回。
我哥们是个gay,我不能歧视他。雪景摸了摸自己的良心。
青袍把脸转过去,低头问:“那个江晚晚和戎芥的关系真的很好吗?”
鼻子一抽一抽的。
他的眼睫毛又卷又长,垂下来的时候总是感觉要哭了一样,特别想让人亲亲他的眼睛,然后告诉他一切安好。看,孩子,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你喜欢的人会出现的等等等等等。
雪景摸着自己的xiong口,觉得自己的哥们儿可能是个萎了的gay,自己不能歧视他。
可怜的江晚晚小朋友被抓到了《雪景寒林图》中的最高峰。
冷啊,真冷啊,晚晚抽动着鼻子,然后两条腿不住的哆嗦着,这其中还有一个比较尴尬的原因-她她她她她她想去卫生间!
从她被抓过来到现在,都有七八个钟头了吧,就算不让吃不让喝,但是卫生间总得让去吧!
哎?说到这里,《雪景寒林图》既然那么怕火,会不会也怕水呢?
苍天在上,晚晚是个顶文明的孩子,她可绝对没有动过用那啥啥啥把这画给泡了的心,她就是想着或许用咖啡也是挺好的。
一只金色的大鸟仰着头,站在山峰上面,刚才就是它把晚晚抓到这里来的。晚晚仰着头想看清楚它的全身,可惜难度系数有点高,因为这鸟实在太大只了。晚晚只能看清它那能能当拖把用的大尾巴和翅膀,以及高耸却不怎么丰满的xiongpu。
不过,光是这些,也够了。
金色的大鸟根本就懒得搭理晚晚,只是一只爪子把她按在地上,让她动弹不得就成了,结果晚晚却主动开口了。
“今天我才知道,世人都是骗子。”
大鸟原本正略微无聊的看着天上的流云,脑袋微微挪动了一下,嘴巴微微张开,却又把脑袋扭过去了。
“无知之辈,竟然都说凤凰是最美的,今天我才知道……今天我才知道……”晚晚一副“朝闻道,夕可死矣”的表情。
大鸟把脸终于侧过来一点。
“请问,我可以摸摸你的羽毛吗?”晚晚眨巴眨巴眼睛。
大鸟傲娇的抬起头。表示拒绝。
“哦,当然不能,您的羽毛让黄金都黯然失色。”
它好像是眨了眨眼睛。
“您的眼睛就像传说中的宝石。”
它不自觉的把xiongpu抬得更高一些。
“我是否有幸,能瞻仰您的美貌与雄伟?作为一个渺小的凡人……”
大鸟把爪子一抬起,把晚晚放到了一块大石头上。
晚晚现在终于看清了,这只大鸟,脑袋长得跟独角兽似的,而翅膀像是传说中的凤凰。晚晚觉得自己的小心肝扑腾扑腾的,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今天的幸运值可真是max了。
晚晚接着说道:“我曾经见过凤凰在空中飞翔。”
大鸟嘎嘎叫了两声,很不在意的样子。
“可是我觉得凤凰没有您那么美丽。不……美丽这个词用在您身上都俗气了。”
大鸟用嘴巴梳理了一下羽毛。尾巴不经意的抖动着。
“我觉得世界上唯一可以和您的光芒相媲美的。就只有太阳了。”晚晚含着眼泪,指着刚爬到半山腰的太阳。
大鸟的尾巴开始大幅度的抖动了。
“或许您的光芒只是反射了太阳而已?”晚晚突然开始摸着下巴说“这也不是不可能,因为月亮其实就是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是一阵飞沙走石。那只金色的大鸟腾空而起,狂风大作,天地变色。比沙尘暴还要厉害。整张《雪景寒林图》在风中如落叶一般颤抖着。下一刻,《雪景寒林图》凭空消失了。
古有神鸟,名曰飞廉,鹿身雀首,头生尖角,通身豹纹,尾如黄蛇,掌风。有唐人曾造金银器鎏金飞廉纹六曲银盘,其造型之独特,其工艺之考究……反正晚晚是卖过这玩意儿的纪念品来着。
“竟然这么暴躁易怒,”晚晚咂咂嘴巴,她知道飞廉是传说中的凶神来的,没想到脾气竟然会如斯暴躁,可是她却没注意其实人家飞廉突然腾空而起是因为晚晚不小心踩人家尾巴了。
晚晚倚着石壁,确定这里是现实空间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不过……这又是哪里呢?
“啊!”雪景打了好几个打喷嚏,气得直跳脚。
其实刚才江晚晚在对着飞廉balabala的时候雪景就已经觉得不对了……可是那个该死的戎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