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悠荡着胳膊笑嘻嘻地,“咋的?看你这意思还想睡了我?你别这样,我是正经人!”
“滚犊子吧!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那德行!就你那金针菇,本姑娘实在看不得!”苏欣撇着嘴像是在嘲笑陈凡似的,说话间还有手比了一下,看指间的尺寸,约莫能有火柴棒大小。
陈凡咔咔一笑,“金针菇不金针菇的,不用我说,回头儿问你妹去!这事儿你说了不算,她倒是有点儿发言权!”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这事儿我就想抽你!”
“凭啥想抽我?”
“你把我妹玩了,还跟我臭显摆!”
“你可拉倒吧!”
陈凡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窗台上,“这里头的事儿,你不了解,我只能说一句,对苏沫,我没啥好愧疚的。”
“啧啧啧!”苏欣咂咂嘴,抱着肩膀靠在窗台上,“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一个德行!我都不稀罕说你!平素里嘴甜得厉害,裤子一脱都是牲口!”
陈凡呸了一声,“你可少扯那用不着的了,自己遇人不淑,你怨谁?你当跟你套近乎的都是想上你的?别臭美了!要照这么说,老子也是看中你了,跟你在这儿打情骂俏?扯淡!不打听打听,我陈凡看中的女人,哪个跑得了,就骚得像你似的,分分钟就把你办了!事前哇哇乱叫,事后眉开眼笑,一口一个正经人,实际比谁都不正经!”
苏欣翻了下眼睛,心里头气,却又无可奈何,这时候,陈凡却很自然地掏出一个护身的符咒,“不跟你闹了,说实话,你这人虽然一点不招人喜欢,但总的来说,还算是个正经姑娘,你拿着这个,跟着仙儿哥走,我没有办法送你出去,也没办法告诉大家你去哪儿了。你知道的,这些人里,说有骨气,也算是有骨气,说窝囊,也比谁都窝囊。背水一战还能卖些力气,一旦有了生的希望,就多数成了缩头乌龟。”
苏欣看看手里的护身符,问道:“你能打得过那个人吗?”
“你说,我要是打不过会怎样。”陈凡一阵苦笑。
苏欣当然明白陈凡这话的意思,点了点头,“其实,你跟陆离有点儿像,唯独不同的是,他没你那么不正经。”
陈凡也笑了,“陆离是个真豪杰,而我,只是一个臭流氓。”
“不。”苏欣低头,又抬头,“你把自己看得太低了。”
陈凡打了个口哨,圆头圆脑的仙儿哥从角落里探出头来,陈凡对苏欣说,“这货给你带路,你就跟着它就行,别看是只猫,可比人都精,跟着它的时候少说话,即便说话,也要客气些,小脾气一上来说不甩你就不甩你,不能当成寻常的猫宠来看待。”
“嗯。”苏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一尺来长的竹筒儿,两侧是封住的,他递给陈凡,倒是把陈凡弄得一愣。
陈凡转了转这竹筒儿,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这啥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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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交给我的,让我代为保管,他说了,如果他一去不回,就去找你问问,假若你愿意挺身而出,就把这个给你,假若你不愿意,就直接销毁,不要打开。”
陈凡听罢,把手一捏,随着一声脆响,竹筒碎裂。
陈凡抖了几下,从竹筒里抽出一张看起来油脂麻花儿的像布一样的东西,仔细看纹理,像是鹿皮。
鹿皮上烫着一张图,从外框来看,上面有许多花瓣儿,每一个花瓣儿上都有不同的标记,旁边还印着一排人形图案,还有许多让多数人都看不懂的咒语,正中间一朵偌大的莲花,十分夺目。
陈凡沉默半晌,点了点头,他没说什么,目送苏欣随着仙儿哥离开。
此时,陈凡方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离要指引自己去打造属于自己的——九幽苍炎。
“所有人都集合了,半夜动手。”祁凤鸣从里面走了出来,拍拍陈凡的肩膀,他身上有伤,说起话来也是龇牙咧嘴。
陈凡点点头,靠在一边轻叹一声,“真想不到,一眨眼的工夫,沧桑巨变。”
“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跟那些人没怎么打过交道,所以,可能不是太理解,我从二十岁以后开始,就一直在追寻殇者的痕迹,依着我对提婆达多的了解,那个人就是一个疯子。”
“其实,有的时候我的想法跟他差不多。”陈凡顿了顿,“人性本恶。”
祁凤鸣坐在了窗台上,“每个人的生命当中都有正反两面,古往今来,莫不如此,只是有人将另一面藏得很深,有人将另一面放在外头,说到底,不过是伪君子与真小人罢了。提婆达多了解人性的恶,也擅于利用人性当中的恶,人呢,想什么事情都不能想得太极端,极端了,就是执念,执念,也是痛苦的根源。痛苦能让人懊恼,也能让人奋发,被愤怒和yù_wàng奴役的人,既算不得智者,也算不得真豪杰,你说呢。”
陈凡笑了笑,“你这是要大彻大悟了么?”
祁凤鸣也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随遇而安,随缘生活,随心自在,随喜而作,是为生活的密行。若能一切随他去,便是世间自在人。”
“看得出,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陈凡咂咂嘴,像是在调侃似的,而此时的祁凤鸣,却也贼笑个不停,“实话跟你说吧,我年轻时,也曾误入歧途,差一点儿我就是殇者中的一员了。”
陈凡一愣,“你心中也有执念?”
“呵,谁心中没有点儿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