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谄媚的小人!”
“你这个不忠不孝不贞的小人!”
“欺世盗名之徒!”
祁弘戟指怒目,仰天怒吼。
“小……你不要血口无人!”潘安看到祁弘如同发怒的公狮一般,最终“小杂胡”三个字没敢骂出来,他的申辩也变得有气无力。
潘岳出身荥阳郡中牟县,潘家虽然和太原王氏、弘农杨氏、河东裴氏等家族相比,但是在当地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士族,势力很大。特别是潘家是儒学世家,少年时,潘安随父宦游河南、山东、河北,青年时期就读洛阳太学,二十余岁入仕,虽然宦海沉浮,不过是几百石的小吏,但是他对自己的才华一向非常自负,而今在这个名不见传的小杂胡面前,一首七言诗不仅才华横溢,旷古至今,让人望尘莫及,更是将他讽刺的无地自容。
而同样让他非常自负的对母亲的孝顺,对妻子的忠贞,在这个小杂胡眼中同样被贬的一文不值,他变成了沽名钓誉之徒。
此时潘安被气得一时怒火万丈、理屈词穷、哑口无言,一向善辩的他也变得瞠目结舌,结结巴巴!
这四个护卫同样也一时楞住了,不仅仅神灵一般的偶像人物人设塌了,想不到这胡人,一身蛮力如此之大,他们知道四人联手起来都被他轻易地撞开,受力最大的两个人更是躺在地上呻吟,显然这一摔伤的不轻。而其他两人此刻看到祁弘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他们也投鼠忌器,不敢冒然靠近他,担心彻底激怒祁弘。毕竟现在祁弘离潘安最近,他若是想出手,其他人根本拦不住。
这群妇人同样是惊叹不已,这个胡人不仅仅是嗓门特别大,而且是一身蛮力,连这个四个壮汉,一个照面就被撞飞,她们绝对要离这个恶汉远一点。
这些妇人可狡猾的很,她们知道,祁弘可是真发怒了,若是狠起来,可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三小姐奶妈的二姨妹这样的亲戚,若是被抓住了,当心当场被撕成碎块。
这人是博陵公的爱将,杀了个奴仆,不过是一顿责罚,她们可不敢用自己的命来赌博。
关键时刻,男神和命相比,当然是命最重要了!
最怕枪打出头鸟,此刻再也没人再敢带头,虽然内心深处恨不得把这个亵渎自己男神的恶汉生吃活吞了,但外表只能老老实实做起观众。
“潘郎,就是不一样啊,连摔倒在地都是那么帅!”
“竟敢侮辱潘郎的孝顺和对爱情忠贞,看这人还有什么话敢拿出来污蔑!”
这些妇人私下小声议论着。
“我有一言,请君一听!”祁弘又开口道。他本斗大的字就不识几个,刚刚就是囫囵吞枣,这么短的时间内背一首诗,又记这么多的大道理,这可是太为难他了,这比单枪匹马独闯千人敌营地还难。
好不容易记得差不多了,刚刚一激动发怒,竟然忘记了大半,现在总算是慢慢回想起来,勉强用自己的语言说个大概。他知道这已经骂出口了,今日这一遭是必走的,若不是说出个道道来,先不说潘安和他的同党,这些妇人绝对可以用唾沫把自己给淹死!
“何谓忠?为国为君,赤胆忠心!你潘安仁,虽然旷世才华,一不思君,二不报国,却专营溜须拍马之术!更大胆包天,竟敢伪造逆书,陷害太子,现在太子被废为庶人,至今生死不知!”
祁弘嗓门嘹亮,声若洪钟、如雷贯耳!
潘岳此刻也终于是站了起来,整了整衣冠,又恢复了绝世的风姿。他本以为对方有什么高论,原来一切不过是空口无凭。
虽然他非常惊讶,这一个小小牙将,竟然知道他参与策划谋害太子之事!但是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况且此事是死无对证,只要他抱紧贾谧大腿,哪怕是卖屁股,也在所不辞。潘安嫣然一笑!
每时每刻都将目光放在偶像身上的妇人们,不少人脸上立时红突突一片,激动万分。
“潘郎,竟然对我笑了!”
“潘郎的笑真是太迷人了!”
“你的笑容没有酒,我觉醉的像条狗!”
“你们都滚,老娘才是最痴迷的,老娘已经湿了三条内裤!”
潘安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颓然落地,此刻仿佛是回过神来一样,厉声叱喝道,“大胆!胡狗!竟敢为废太子招魂,说出如此大逆不道谋反的话!我要向朝廷参你一本,灭你三族!你的主子王浚不仅保不住你,还要受到牵连,丢官去职!”
这个老匹夫,真会含血喷人,祁弘幸好是早已料到他会以篡逆谋反大义咬住不放,对他进行攻击。他立即攒拳怒目,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抡起醋钵大的拳头作势就要往潘安头上打去!
“谅你学富五车,岂不闻,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你可是一步之内!竟然连话都不让俺说完?难道是心虚?”
祁弘严厉威胁道,潘岳吓的再也不敢开口出声,他可不想吃这一拳头,这拳头砸下来,绝对能将他毁容了。
本要跟着男神一起起哄的那些妇人们,此刻也立即偃旗息鼓,吓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莫真以为无凭无据吗?当年的谋逆奏章可至今还存放在皇宫大内,对对笔迹可就知道了!”祁弘又接着开口。
潘安顿时是脸色煞白!
“何谓孝?侍奉双亲,立身行道!听说你年轻时候也曾弃官奉亲,为了照顾母亲,竟然是辞官回乡,对母亲照顾的是无微不至!可为何不听母亲之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