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之南笑看一眼苏燕丰就垂下了眸, 费毓并未看到郑之南脸上的笑,起身迎过去, 不想苏燕丰和郑之南正面碰上, 毕竟两人闹过不愉快。
费毓跟郑之南说了一声就让苏燕丰跟他去了书房。
一到书房, 内心翻腾的苏燕丰极力忍耐自己的崩溃,问费毓:“为什么?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你还把他带到家里来?难道是为了孩子?费毓,你是会为了孩子就心软的人吗?这是原则问题, 不能因为孩子就退让。”语气里有深深的不解, 那份不安被他压下去了。
两人站在书房里,费毓看着苏燕丰说:“燕丰,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们冲动了,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苏燕丰完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能原谅郑之南的所作所为。“所以呢?”
“所以你需要跟之南说声抱歉, 你不应该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说起这件事, 费毓的语气里还带有愧疚。
苏燕丰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费毓。
“你说什么?”
“你需要向之南道歉, 说声抱歉。”
当费毓在和苏燕丰说这件事的时候,目的达到的郑之南拿着自己的背包,里面装着几件衣服,轻轻松松的离开了这栋豪华别墅。
这几天为了等待苏燕丰过来,他住到这里, 顺便刷好感度, 好感度是从65刷上去了, 但达到了80后就停滞不前了, 再住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加上今天苏燕丰过来了,他的目的达到,还住在这里干什么,演纯情男孩真的演够了。
而且按照费毓的性格和处事方法,一定会让苏燕丰趁此跟他解除误会,并且道歉,苏燕丰肯定会挣扎反对,但最后也绝对会为了费毓表示出顺从。
郑之南觉得,一个可以隐忍这么多年心中的喜欢不对暗恋对象说出来,就算百般不愿,也会顺从对方的提议。
但他郑之南绝不接受所谓的道歉,如果接受了,后面还怎么收拾苏燕丰?他说到做到,可不是骂着玩玩儿而已。
他敲断了他的手臂,就像用轻描淡写的一句道歉来把这事儿揭过去,怎么可能?
原主或许会为了费毓谅解对方,但他郑之南并不会这么选择。
现在他所遭遇的不幸,皆是因费毓而起,如果费毓让原主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要获得原谅,那么苏燕丰敲断他的手,是不是也应该站在苏燕丰的角度去思考事情,然后笑笑说,没关系,只是一只手而已,断了就断了?
费毓可以因为和原主有情而消融一些恨意,苏燕丰又凭什么?
费毓是他攻略的对象,他不能对他太冷淡,那是没办法的事情,苏燕丰就没有什么需要顾及的了,不然就太憋屈了。
所以在苏燕丰和费毓在书房里为此争论的时候,郑之南回房间拎着东西一身轻松的离开了。
在费毓这里住了差不多快一个星期,手臂消肿后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可以自己做点事情,虽然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总不能因为手臂骨折就两三个月不回家。
躲几天没问题,不回家在外面待两三个月才叫奇怪。
郑之南在地铁上的时候,发现他离开的费毓打电话给他,郑之南没接,最后费毓又发了短信给他,问他为什么走了,没有责怪的意思,甚至还带了一丝丝的小心翼翼,熟知费毓性格的人如果看到这样的费毓,一定会大惊失色,费毓从不会对一个人小心翼翼。
郑之南没有提苏燕丰,而是对费毓说:“在你这里叨扰够久了,维维昨天打电话还在问我什么时候回去陪他玩,我也要开学了,一直住在你那里也不是事儿,加上手臂好多了,看你有事要处理,就先走了,怕打扰你,所以没有跟你说,抱歉。”特别的风轻云淡,完全没把苏燕丰的到来当成一回事。
听到郑之南说抱歉,费毓的心情更复杂了。
而在书房的苏燕丰看到费毓叹了口气,知道郑之南离开的那一刻才叫松了口气。
他完全无法想象要给郑之南认错的样子。
他很想告诉费毓,不是他想的那样,郑之南并不单纯,但他知道,此时此刻的费毓并不会相信他的话。
长这么大,对于费毓,苏燕丰头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威胁,这种感觉如此陌生,又如此叫他不安。
总有种,他在慢慢失去这个男人,明明,不该这样的。
苏燕丰对放下手机的费毓说:“费毓,我伤的是他的手,就算我说了抱歉,你觉得他会原谅我吗?”
费毓语气淡淡地说:“燕丰,你还不明白吗?不管他原不原谅,抱歉的话还是要说的,这是态度问题,不能因为他不会原谅你,你就觉得说抱歉是多余的。”
费毓的话没有错,但苏燕丰已经听不进去,因为费毓根本不懂他的心,其实和原谅没关系,是他在恐惧有一天费毓会离开他。
不管如何,他和郑之南都是对立面,所以抱歉真的是多余的话啊,可是苏燕丰不敢挑明一切,只能暗自咀嚼这枚苦果。
心中苦涩的苏燕丰还要佯装镇定的对费毓说:“可你总得给我个理由,说服我的理由啊费毓。”
费毓看一眼苏燕丰,说:“我答应过他,这件事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抱歉,你只要知道,这件事是我们错了就行,难道,你信不过我吗?以为我为了孩子而故意说谎话?”
苏燕丰苦笑一声说:“好,我听你的。”他被那句“我答应过他”深深地刺痛了。
短信里郑之南不提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