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酒醉之际,听到那些人诋毁的话语,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偏偏今天白小七酒劲没过,脑袋里尚且昏昏沉沉的,听见这些诋毁的声音,更是忍不住想要发火。那文皓内力不济,听不清街上旁人的窃窃私语,更是没看出白小七的脸色已有变化,兀自在旁喋喋不休,简直是撞在了白小七的枪口上。白小七怒极,一转头道:“别嘀嘀咕咕的了,你是文家的二少爷,我既然要当武林盟主,就不该跟你走得太近!”
说罢,白小七大踏步走了出去,只留文皓瞪大了眼睛,留在原地,只觉追上前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就这么愣神的功夫,白小七已经走得远了,文皓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了白少侠,心中大感懊恼,暗道:“唉,我本来就讨厌别人聒噪,怎么今天我自己却这样说个不停,反把白少侠给惹恼了。罢了,白少侠一时半会不会离开奉贤城,我回去后打听清楚他住的地方,给他准备些礼物送去,或许能使他消气。”
就这样,堂堂的文家二少爷,被白小七无端责骂两句之后,竟然丝毫没有生气,只是唉声叹气的回家去了。
白小七独自走了一阵,才有些后悔,但已经走了这么远,总不能专程回去给文皓道歉。再者说了,他与文家势必要成为竞争对手,既然如此,能早日与文皓撇清关系,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走在街上,白小七仍不时听到些针对自己的声音,他内力深厚,别人虽然在低声谈论,却都被他一字不漏的听在耳朵里。按理说所有内功高强之人都会遇到这种情况,但别人的内力都是一天一天,日积月累得来的,逐渐也就适应了这种事。白小七一朝得到如此深厚的内力,虽然已经过了几个月,却还是被吵得心烦。白小七修炼的内力且儒且道,平常即使觉得耳边的声音太吵,也能静下心来,不加理会。但是今天酒意上涌,被阵阵小风吹着,越发觉得头痛,再加上那些声音都在莫名其妙的诋毁他,白小七终于压抑不住,怒而出剑!
他向着某个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剑刺出,周围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悦容剑就已经刺在了一个人的咽喉之上,流出点点鲜血。众人这才发一声喊,赶紧逃开,更有人喊道:“疯子杀人啦!”
只见白小七收回悦容,被刺那人却没倒下,而是呆愣愣站在那里。听见白小七道:“你还没死,别看我了。”那人才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咽喉,放在眼前一看,掌心的确有血,却不很多。原来刚才白小七一剑刺出,终于在最后关头恢复了理智,心道:“若只是因为他说了我几句坏话,我就杀了他,那我跟所谓的‘魔头’又有什么区别?”但剑已经刺出,也没那么容易收回来了,虽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住,却也刺破了对方喉咙上的一点油皮。
被刺那人身材高瘦,一张马脸,双颊好似刀削出来的一样,腰上悬着一对镔铁点钢刺,显然也有武艺在身,面对白小七这一剑,却根本来不及反应。他本在跟同伴说白小七的坏话,可那同伴此时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这马脸汉子死里逃生,已经没了半点斗志,莫说向白小七出手,就算现在白小七出剑杀他,他也不敢反抗。
白小七虽然收剑,却也没想如此轻易的饶了那人,盯着他的双目道:“我白小七自认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一路上总有人对我指指点点,背地里说我的坏话?”
马脸汉子已经被吓破了胆,哆哆嗦嗦道:“是这样……前几天有人找到我,说让我多在人前说白少侠的坏话……主要说你背信弃义,还有就是攀附文家之类的,总之要败坏你的声誉。至于其他人,有的是跟我一样受人之托,有的是听信了我们的话,总之白少侠您大仁大义,肯定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
他的话越说越快,到最后几乎带了哭腔,白小七知道对方所言多半不假。但是奉贤城内,只有雷刘二家与他交道颇深,但那二家早就被灭了,现如今城里应该没人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怨才对。灵霄见白小七不得其解,忽道:“傻子,除了文家还能是谁?”
白小七暗道:“不会吧,我虽然跟文道闹得有点不愉快,可他也不至于特意来针对我啊。”
“嗨呀,你的江湖经验还是太少了,也不知道这一年都干什么了!”灵霄破不耐烦的给白小七解释道:“的确,那文家和你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文道的二儿子跟你走的那么近,回家之后说不定为了你跟文道那老头吵过一架。你想想文道那老匹夫岂是心胸开阔之辈,肯定就把你给记恨上了。他弄这么个恶心的计策,就是为了把你的名声搞臭,文皓自然也就不会再跟着你了。否则真是跟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何必用这种恶心人的手段,直接找机会杀了你不好么?”
听了这一番言论,白小七深觉有理,不免大点其头。在那马脸汉子与其他人的眼中,白小七说着说着话就开始发呆,然后就开始点头,简直像是失心疯了一样,都暗自下定决心,能不惹白小七就不惹他。只苦了那马脸汉子,被白小七的模样吓得够呛,却又不敢擅自逃跑,直吓得两股战战。白小七回过神来,见那马脸汉子怕成这样,也懒得再多问他,道一声“滚”,那马脸汉子如蒙大赦,转头跑了。
经历了这么一场闹剧,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多了起来。除了说白小七“左右逢源,讨好文家”外,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