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有书则长,无书则短,眨眼的功夫,白小七便已经在青竹帮中修养了半月有余,腰后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平日里无论是修炼内功还是剑招,都已无太大影响。
这几日里,仍是由小柔负责照顾白小七的日常起居,白小七对她却是多有躲避。一开始小柔还以为白小七对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后来见白小七并没向少主告状,而且对别人也都很客气,才知道白小七就是这样的性格,也就不再动不动就为此而难过了。
只是在扈竹的请求之下,白小七十余天中无论吃喝拉撒,都在这一个小屋之中进行,难免太过憋屈。尤其是每日都得让小柔这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帮他清洗夜壶,即便小柔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白小七终究是过意不去,便萌生了离开青竹帮的念头
这一天吃过午饭,小柔正在收拾碗筷,就听白小七道:“小柔姑娘,麻烦你跟扈竹说一声,就说我的伤已经养好了,这就准备离开,请让我向他当面辞别。”
“白少侠您……”小柔听说白小七要走,心中惊恐之余,又有三分不舍,软软的说道:“您是不想让我伺候您了么?”
白小七一愣,但他早就习惯了小柔这种把一切事情都归结到自己身上的脑回路,笑着摇摇头道:“你知道我对你很满意的,但我毕竟还有别的事,总不能在青竹帮里住一辈子。”
小柔见到白小七这一笑,不知怎的,忽然有种如沐春风之感,她只觉得从自己记事以来,从没有人这样对自己笑过,一时间不由呆住。
“小柔姑娘……小柔姑娘……?”白小七试探性的叫了两声,才把小柔从她的想象世界之中给拉了回来,一哆嗦道:“对……对不起,我走神了……”
白小七只觉得小柔的模样娇憨可爱,哪里会去怪她,只是又说了一遍:“没关系的,你就跟扈竹说我要走了,若是他有空,我便向他当面辞别。就算他没空,也没关系,只要知道我要走就行了。”
“嗯!”小柔答应一声,端着收拾好的碗筷去了,白小七便自己在屋里练剑。说是练剑,其实只不过是解解闷,没多长时间,小柔便去而复返。
小柔推门回到房里,神色间明显有些兴奋,嘴角挂着丝丝笑意道:“白少侠,少主说你现在伤肯定没好呢,不让你走!”
白小七一皱眉头,心道:“我受伤这半个月的时间,扈竹只来见过我一次,也是问了些事情就匆匆离去,反而是那扈无道来过三回,将我留下想来是扈无道的意思,我要走了,扈竹应该很乐意才对啊?!”他觉得事情有些古怪,又怕小柔是去找了扈无道,却没跟自己说清楚,于是确认一句道:“这话是扈竹亲口说的么,说话的时候他旁边还有什么人没有?”
小柔不知道白小七问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没有,那时候少爷刚从外面回来,看起来满脸心事。我上去问他话的时候,他好像忽然变得很生气,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白少侠走,否则你的伤没养好,会落下病根的。”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走么……?”白小七呢喃一句,向小柔道:“我知道了,你歇着吧,既然扈竹都这么说了,我就再住几天好了。”
小柔乖巧的点了点头,跑到房间的角落里蹲了下来。原来白小七见小柔一离开自己的房间,便靠着墙角坐下,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心中不忍,后来就不再赶她离开。但是这房间不大,白小七练剑时本就施展不开,小柔更是怕影响到白小七,就想方设法的减少自己需要占用的空间,几天过去,终于养成了没事就蹲在墙角里的习惯。
白小七也乐得小柔蹲在墙角,因为这样一来,她那胸脯就不会太过明显。不过现在的白小七倒没什么练剑的心思,也不好意思坐在那里就跟小柔大眼瞪小眼,只好没话找话道:“小柔姑娘,你这样每天照顾我,难道不会觉得累么?”
“不累不累!”小柔在角落里,本想站起来答话,但蹲着实在是太舒服了,再加上知道白小七不会生气,干脆双手抱着膝盖,把下巴拄在手臂上歪着头道:“要是能一辈子这样照顾白少侠就好啦。”
说完之后,小柔俏脸一红,才发觉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把脸埋在臂弯里偷偷拿眼瞧着白小七,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才放下心来。可是放心之余,又难免有一丝失落。
白小七根本没听出小柔的言外之意,接着说道:“那可不行,你是青竹帮的侍女,我总不能跟扈竹把你给要来。再者说了,我只不过是一个穷秀才,平时自己都照顾自己惯了,也不用你一直照顾我。”
“白少侠可真会说笑,您要是穷秀才,那我们算什么呀?”小柔虽然强颜欢笑,可心里就好像被什么剜了一刀似的,只觉得空落落的,暗道:“是啊,我只不过是个青竹帮的侍女,凭什么能跟着白少侠闯荡江湖?”
她想着想着,忽然想到:“要是白少侠的伤永远不好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永远都留在青竹帮养伤,我就可以一直照顾他了!”可是才想了一下,小柔就赶紧将这个念头从脑海中赶了出去,暗道:“小柔,你想什么呢,这不是在诅咒白少侠么?”
白小七却不知道小柔的心里在盘算什么,只是见她又发了呆,调笑道:“你今天怎么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难道是舍不得我走啊?”
“谁……谁舍不得你走了?!”小柔被说中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