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听到门口吵闹,愣了一愣,心道:“这声音好熟,却记不清在何处听过。”
轩辕幻晴笑道:“是祝小姐来啦,梁公子还不出门迎见?”
这“梁祝”之说,乃是楚唐国中有名的情爱故事,那祝小姐女扮男装,与姓梁的年轻人历经重重磨难,二人一番辛苦之后终于结成爱侣。轩辕幻晴此时说来,自然意有所指,白小七听出他的言外之音,虽然窘迫,却也想起了来者是谁。
不消说,在门口吵吵嚷嚷的,自然便是姚乐然了。只不过她与白小七说话时并不掩盖声线,此时与门口的侍卫吵闹,用的却是男声,白小七只在听她说书时听过这个声音,无怪一时间想不起来。
白小七虽然颇好交友,但知道姚乐然极有可能对自己另有情愫,自然不敢与她接触太多。眼见得人家找上了门来,白小七不得不见,只好拉着轩辕幻晴道:“轩辕兄,你可得随我同去!”
轩辕幻晴调笑两句,却还是跟着白小七走了,二人来到门前,见两个侍卫鼻青脸肿的站在一旁。姚乐然却穿着身青绿长衫,腰间别着把翡翠作骨的折扇,俨然一副fēng_liú才子的打扮。
见白小七来了,姚乐然心情大好,笑着过来道:“你府上这些卫兵实在无礼,不过我看着你的面子,只是小小的教训了他们一下!”
那两个卫兵被打得不轻,但见客人果然与白统领相识,也只得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白小七知道二人受了委屈,一挥手道:“你们去库房领些银钱,买药去吧。”两个侍卫才转怒为喜,连声道谢着走了。
姚乐然见白小七没有第一时间搭理自己,略微有些生气,又道:“白蓦,我跟你说,这伙子下人,你对他们越好,他们越是要蹬鼻子上脸。”
白小七一向待人和善,对下人们从不假以颜色,听姚乐然这样说了,难免有些不快。但他也不愿因为这点小事与姚乐然争辩,只是淡淡道了句:“白某御人无方,让姑娘费心了。”
姚乐然没听出他的言外之音,笑着拍了拍白小七的肩膀道:“这有什么,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我多教教你。”
轩辕幻晴笑道:“呦呵,没想到还是个大家子弟,看来在家里仆人也不少啊?”
姚乐然微微脸红,知道自己无意间透露了自己的身份,急忙解释:“不就是教几个下人么......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谁不会呢?”
她却不知,轩辕幻晴从她出手时就已经猜到她的来历绝不简单,因此听她这样说,轩辕幻晴自是毫不相信,却微笑不言。
白小七毕竟是此间主人,让客人在门口寒暄,毕竟不是待客之道,便道:“咱们先进屋说吧。”于是在前头领路,带着姚乐然来到会客厅,白安一早就吩咐下人泡好热茶,在会客厅里候着。
自白小七当上统领以来,并不曾对统领府的格局布置有太多改变,只是别人送了些礼物,白小七便挑了些好看的古董玩物,放在会客厅里作为布置。
话虽如此,这些古董也不是随处可见的物事,旁人若是看到,便不称赞,也一定面露羡慕之色。但姚乐然看见这些东西,眼睛里显然没有半点向往,偶尔还有些鄙夷。
白小七在前头领路,没注意姚乐然的脸色,轩辕幻晴却是走在姚乐然的身旁,将她的面色变化一一看在眼里,心道:“这屋子里的东西虽然都称不上什么宝物,但也算是马马虎虎,可看她的意思,显然是完全瞧不上这些物事.......嘿嘿,这位姚小姐,来历真是不简单了!”
轩辕幻晴虽无恶意,但他生性好奇,发现姚乐然的身份成谜,若不将谜题解开,心里便不痛快。他原已经准备离开庆丰府,现下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引起了轩辕幻晴的兴趣,就把离开的打算暂且放下了。
姚乐然端起茶嗅了嗅,左看看,右看看的,神色间略有好奇。不过这种好奇并非寻常百姓到了达官贵人家的好奇,而更像是常人到了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单纯的出自于本能的好奇心。
统领一职说大虽然不大,但也是一府中的武官之首,姚乐然如此表现,若不是因为无知,便只可能是平时所接触的人和事,都比这统领要位高权重得多。
轩辕幻晴一边打量姚乐然,一边在心里默默思考,猜测此女的来历。白小七却没那么多的心思,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姚乐然,正要向轩辕幻晴使眼色商量,就见到轩辕幻晴一直死死的盯着姚乐然,心里忽然一乐:“原来轩辕兄对她有意,怪不得这女的与我说话时,他总是特别的在乎。”
如此一来,三人各存心思,在会客厅里寒暄几句,居然成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说了一阵,姚乐然终于表明来意:“白蓦,你前些日子说我说书不好,我回去之后很是想了一下,果然觉得自己有很多不足之处。嘿嘿,我看你好像是此间的行家,今天过来找你,正可谓是‘不耻下问’啦!”
她来找人学习,却这样说,其实很不礼貌,可看她笑的开心,显然不觉得这样说有什么不妥。好在白小七不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轩辕幻晴更是权当自己在看热闹,二人都没将姚乐然的无礼之处放在心上。
要说白小七对于“说书”的了解,其实远不如姚乐然多,只不过“书圣”在统领府上住了几日,白小七听惯了上官晴说的书,正如常人吃惯了山珍海味。姚乐然说书的本事虽然不差,但比起上官晴,就如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