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的毛瑞达又暗暗地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并未开口。
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他还是不开口插手的好,如今锅已经甩出去了,万万没有再去伸手拿回来的到底。
这些个江南的土鳖门,肯定是不曾见识过逸亲王殿下和这位九千岁的厉害,才敢如此胆大妄为的和这位手段狠辣、权柄日盛的九千岁硬碰硬。
裴宏哲的话音落下之后,整个府衙大堂就陷入了一众诡异的安静,期间只能听到细微的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
因为坐在上首的袁厂公此时盯着裴大人的眼神凌厉的可怕,似是想要将他扒皮抽筋一般。
大堂里的一众官员都不自觉的三五成群挤在一起,假装是在讨论着案情,其实是一个个的都在用眼神交流着目前的情形。
“这位裴大人还真是硬气,不愧是三年就能晋升到一府按察使的人物,就凭这份硬气也能整饬江南的贪官污吏的不正之分吧!”
刑部的意味官员和交好的同僚挤在一起,用眼神交流着自己的想法,然后又用眼神扫了一眼直挺挺的裴宏哲。
“少来了,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位裴大人是谁?人家可是顾布政使亲自栽培的后辈,自然凡事都要战队太子殿下了,如今替逸亲王殿下打脸袁厂公不久很能说明事情吗?”
“哦?原来是他啊!我只是听着名字觉得有几分熟悉,谁曾想还有这层关系啊,再说了这逸亲王殿下和太子的关系,你们看得懂?反正我是没瞧明白的。”
“嘘~快闭嘴吧!这些事儿能是我们可以议论的?”
“你是不是傻?我们本来就没开口啊!”
这些官员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挤眉弄眼的交流着各自的看法,那上首的袁玉却是紧紧的攥了攥袖中的圣旨,眼神阴毒的盯着裴宏哲。
正在这大堂里被这种诡异莫名的安静僵持着的时候,穿着薄甲的红顶兵如潮水一般的涌进了临安府府衙的大堂,更是密密麻麻的铺满了府衙大堂的空地上,手中的长矛也都高高举起,对准了在场的一众官员。
“你们是哪里的兵丁,没看到厂公的大驾在此吗?居然敢如此放肆,是不是不要命了!”府衙大堂里的意味东厂番役,看到潮水而来的红顶兵大声喝道。
“锦衣卫办差,闲杂人等和狗统统闪开!”那名东厂番役的大喝吓住了一小部分的红顶兵,只是还未等他继续呵斥,就被另一道更加嚣张跋扈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暗红色飞鱼朝服和黑色的缂丝暗纹披风,一手执着锦衣卫龙鱼旗的兵士大踏步的走向了府衙,一边走还一边喝斥道。
一众官员听到动静都纷纷看向那名举着旗帜的兵士身后,只见逸亲王殿下一身月白色的四爪金蟒的亲王袍服,脚上是一双白色的蟒纹云锦靴,身上是与一众锦衣卫同色的披风。
在一众锦衣卫的簇拥下,步履闲适的迈着步子,向他们走来,就这闲庭信步的模样若是没有眼前的情形,真让人以为逸亲王殿下大概是在欣赏府衙院子里的景儿。
亲王袍服上的四爪金蟒在阳光的照射下犹如活着的一半,在随着秦羽的动作间,在这件亲王袍服上上下游动,闪耀着波光粼粼的金光。
与逸亲王殿下身上四爪坐蟒的亲王袍服一对比,袁玉只觉得自己身上穿着的那件让他无比骄傲的深蓝色的侧蟒朝服俨然一下子成了无比廉价的地摊货,就如同做工拙劣的赝品遇到了真品一样,让人一眼就能瞧出其中的差距与嘲讽。
逸亲王秦羽平时是很少穿亲王袍服的,所以这时候是袁玉第一次见到身着四爪金蟒袍服的秦羽,这等缓步而来的架势让他一瞬间想起了当年初等帝位的齐武帝。
只是如今的齐武帝因为长年累月沉迷于求仙问道,炼丹制药,又因着年岁大,早已经变成了一个身材有些佝偻的老人,再也无法让他从心底里真正的畏惧敬服。
“袁厂公今日还真是得闲儿!”秦羽直挺挺的站到了袁玉的跟前,低沉的声音浅笑着说道。
“劳烦殿下关心,老奴不敢称闲,今儿个在这只是为了完成圣上交代下来的差事罢了!”袁玉略微低了低头,拱拱手对着秦羽说道。
江南四府的一众官员都被逸亲王殿下这明媚灿烂的笑容晃得快要花了眼,反应过来后迅速的将头低了下去。
以前素闻逸亲王殿下俊美绝伦,有仙人之姿,本想着或许是有些俊美在有些谄媚之人的阿谀奉承,才使得这美名远扬。
竟不曾想这逸亲王殿下竟然长得如此俊美,比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简直是比那戏台子上的旦角儿还要美上几分。
有那昨日寿宴上见过逸亲王殿下天人之姿的官员此时也是在心里又赞了一声好。
这厢江南一众土鳖官员里心里想的什么并没人知晓,反正那些从京城跟来的一众刑部官员却是有些瑟瑟发抖了。
娘的,逸亲王殿下笑得这么美,真是太他娘的人了,上次见到这笑容就是他们刑部倒大霉的时候啊!
这下子两尊大神要开始打架了,他们这群围观的小鬼岂不是要被拉出来祭旗了,这下子要流血了,可能还不止一点儿,事情真是越来越大条了,待会一定要管好嘴巴,千万不能多嘴,不然一会死了都找不着人说理去。
秦羽并没有等袁玉将话说完,就已经大他不的走开,大袖一甩披风,就霸气侧漏的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