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金善子,张御发现她仍是有些憔悴,聊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徐子风还是没有过来,也没有打电话,这令张御多少觉得有些惊讶,安慰了金善子一番后,他又说了黄静的事。金善子对他笑了笑:“你是越来越厉害了,不但把总裁秘书拉了过来,现在还把总裁夫人拉来了,我该谢你,还是你该谢我?”
“当然是我该谢你了。”张御笑笑。“帮我讨好上司,好让我平步青云。”
“我总觉得你这人很有意思,但也很神秘。”金善子看着张御说,“作为一个普通的白领,你能轻易地接触到总裁身边的人,好像是为了能高升,可又不像。因为既然你这么有前途,为什么又会跑到发廊和按摩院打工呢?奇怪。”
“个人兴趣,而已。”张御仍是笑笑。
离开了发廊,他又去了陈大冲那里,陪着老头子闲聊了一阵,帮他为客人按摩了两个小时,陈大冲简单指导了一下,连连称赞他按摩技术进步神速,已经完全超过他这个师父了。又问起丘华的事,张御郑重地对陈大冲说,丘华的事还没有完全解决,必须和黄静彻底摊牌,求得她的原谅才好办,陈大冲忧心忡忡地给丘华打了电话,又嘱咐了一遍。
“那个……”丘华在电话那头犹豫着,惹得陈大冲激动起来:“什么这个那个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保命要紧啊!”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丘华急忙解释,“我实在是不敢对黄太太说啊,我一看到她那种眼神,就吓得全身发抖,哪还敢……你能不能让张御来一趟?我看黄静对他挺有好感的,有他陪在身边,我才敢开口对黄太太,我想,黄太太看他的面子,也一定会原谅我的。”
陈大冲抬头看着张御:“张御,小丘说她不敢这么对黄太太坦白一切,她想让你去一趟,给他壮壮胆子。”
“这个没问题。”张御一点头,他也正想再见黄静一面。“什么时候?”
“就现在吧。”电话那头丘华焦急地说,“她正在家里看电视,我看她今天心情好像挺好的,就趁现在吧。”
“我立刻就过去。”张御说。
离开了陈大冲那里,运立刻问张御:“你打算怎么做?我知道你不会真的是在为文雅婷考虑未来,因为在你心里,她根本不是朋友。”
“我也没想害她。”张御一笑,“我是觉得,让两个对穆山都没有信心的人联合起来,会对穆山更加不利。而且这样做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让黄静对我的好感有所增加,退一步来说,就算文雅婷最后还是弱智地投向了穆山那边,也可以给黄静造成压力,让她必须依靠我来解决一切。具体的细节还没有想,但大致的计划,就是这样。”
“听起来有道理,又有点冒险。”
“没有冒险的人生,是碌碌无为者的人生。”张御目光闪烁。
站在黄静的对面,丘华低着头,略微有些不安地颤抖着,黄静则腰板挺直地坐着,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的目光,注视着她。
张御站在丘华身后,轻轻碰了丘华一下:“没关系的,说出来吧,有错认了就好,黄女士应该是宽宏大量的人。”
“我……”丘华嗫嚅着,激烈的情绪斗争中,还是求生意志占了上风,她终于抬起头,按之前张御所嘱咐的路子,满眼含着眼泪,声音颤抖地说:“黄太太,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应该,可我就是一个打工赚钱养活自己的人,我只想能多攒一点钱养老。我孤单一个人,没儿没女的,只能靠自己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黄静耐着性子听她说完这些后,有些不耐烦地问。
“我……”丘华哽咽着说:“我对不住您。我来这里工作不久,穆先生就找到了我,要我……要我监视您的一举一动,把您每天都干了些什么、几点出门、打了什么电话、和什么人来往等等事,都记下来,一周一次交给他。我当时觉得,这哪是个正经人干的事啊,所以就拒绝了,可……可穆先生说,我要是不干,他就辞退了我,还要向家政公司反应,说我手脚不干净,工作不认真……我怕啊,他要是真这么说了,我可就完了,我只会做点家务,如果家政公司把我开除了,我……我真的不知怎么活了。”
“所以你就开始这么做了?”黄静问。
“我也是没办法。”丘华哭着说,“再有,穆先生答应每月给我一千五百块钱,这可不是小数目,我就……我一时贪心就答应了。这么长时间来,我一直干着这种缺德事,有时自己想想都觉得脸红,后来我就和我侄子把这事说了,我侄子也觉得我这么做不对,他要我……他要我向您认错,您是要辞退我也行,要报警抓我也行,只求您别向家政公司举报我,那样我真就没活路了。”
说着,她不由放声大哭起来。黄静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张御。
“是你要她向我坦白的?”
“我第一次见您时,就觉得您是个好人。”张御微微一笑,“我觉得好人就当有好报,而不就当被坏人玩弄。”
“好人吗?”黄静笑了笑,“这年头好人是没有活路的。”她指了指丘华,“你觉得她是好人吗?”
“是。”张御点了点头,“如果她不是,就不会向您坦白,也不会这么痛苦。她只是为生活所迫,没有办法。”
“你觉得我会原谅她吗?”
张御笑了,笑得像是冬日里的阳光,夏日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