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儿问他呢!”嫪赢看见那张纸条。
那张纸条上的意思其实说的有些含糊,关于百姓的事情宇文昊只写了一句话,那就是皇上担忧的也是百姓担忧的,皇上惧怕的也是百姓惧怕的,所以他才会想到,反之让百姓自己来做选择。但是宇文昊有一个要求,就是务必帮皇上洗清这无情残暴之名。
这意思,倒是让嫪赢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便对老郡王道,“老头儿,他还说什么话没。”
老郡王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老郡王便将事情告诉了嫪赢,希望他上折皇上,建议亲自祭天。
嫪赢眯眼道,“爹啊,你上折的时候,记得告诉文公子,这办法是文公子所想的。”
“嗯?”老郡王有些不解。
“他就是想借你的名义,自己就能偷懒,怕被自己的弟弟抓回去做壮丁,但是又担心自己的弟弟被百姓的议论所影响,所以才出手的。”嫪赢可不稀罕贪这功劳,不过对于这其中的事情,嫪赢也是知道那么点的,其实他有些理解皇上。
百姓们几乎把所有的不对都怪罪到皇上身上。
这就有点莫名其妙了。
天灾关皇上屁事。
文渊的时候他确实一时心软,结果自己博了美名,反倒是让百姓更加误会了皇上,也还好宇文昊传来了消息,否则他还没这个意识。
*
两日后到达西平郡,西平郡地方比宋寿小,但是人口比宋寿多,左靠海,附近靠江,所以人口比宋寿要多,也很热闹。
年韵和宇文昊照例在这里会休息两日。
正好是五月中旬,西平郡有一香火顶好的庙子,庙子每个月都会举行一次庙会。
年韵就想反正来也是来了,若是不四处走走看看,岂不是可惜了。
一家三口便去了庙会。
庙会上果真是热闹,说是庙会,但是到处都有小贩,有炸糖油果子的,也有卖甜糖包子的,还有做糖油粑粑和糖酥的。
文颖被年韵和宇文昊签在中间,闻着那些个甜甜的味儿,走着走着小腿就迈不动了。
小鼻子不住的在空气中吸着。
年韵和宇文昊是大人,走了一会儿不觉得,可是文颖是小孩儿,走一会儿就饿,走一会儿就饿。
宇文昊低头,就见文颖巴巴的看着他。
笑了笑,“雅雅想吃?”
文颖犹豫了一刻,点头。
年韵忙去掏荷包,宇文昊笑着将文颖抱了起来,“雅雅想吃什么?这个……还是这个?”
小贩笑道,“甜糖包子吧,糖酥小姑娘咬不动,只能舔着,糖油粑粑粘牙,正是长牙的时候,倒是不适合,包子香软,还能啃啃。”
“雅雅觉得呢?”年韵已经拿出了荷包。
文颖点头,却发现旁边有一道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下意识的看去,却是一名半人高的小哥哥。
眉眼清秀,唇红齿白,看起来好看的不得了。
文颖下意识的红脸。
“小姑娘,要多少个?”
文颖想了想,生出两个手指头。
“好勒,就给您装两个……”
年韵接过装了包子的油纸,有些烫,就放在手中吹了吹,等凉了凉才放到文颖手中。
也感受到了那一道目光,看过去,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目光盯着他们,眼底带着的是一丝渴望。宇文昊顺眼看过去,第一个看见的,却是那男孩儿身后,一把有他自己那么高的佩剑。
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不想文颖微微挣扎着从宇文昊身上下去,然后就屁颠儿屁颠儿朝着那男孩跑了过去,把自己手中的另一个甜糖包子塞进男孩手中。
然后年韵就看着宇文昊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