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是忧心,夜间连傅伯远回了房也没发觉。
“你……可愿陪我去趟广西?”他踌躇着问我。
我回过神来,不由得疑惑,他这个时候去广西做什么?
他像是读懂了我的疑惑,轻声道:“岳父这事儿……我想亲自去看看,总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我心内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和公婆说了吗?”我忐忑的问他,丞相之前是那个态度,现在又怎么会同意傅伯远去广西呢?
“我……回来再给爹说罢,左右不过几天时间,要是能找到证据岳父就一定会没事的。只是晚书,你莫要同我生疏……可好?”他故作无所谓,只越到后来,越是小心翼翼。
我心头一酸,勉强做出个笑容回道:“好。”
他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也笑了。
“可是我爹马上要被押送进京了,我怕……”我忧心忡忡的道。
“所以咱们要快些!”他打断我的话,神色却很是坚定,“咱们必须要快!你愿意吗?”
默了半晌,他伸出手来牵着我。他手心有力,握着我仿佛有无穷的力量。
“好,什么时候走呢?”我问道。
“宜早不宜迟,现在吧。”他松了口气道。
我心里思绪百结,见他如此坚定不由自主的信任他。
广西路程遥远,马车行进不眠不休也要两日。幸好皇上前些日子下旨时天公不作美,这才耽搁了些时日。
我暗暗计较着,此时赶到广西并不算迟。
“那,那我收拾些行李。”我急急忙忙的收了几件衣服,仿佛做贼一般,和傅伯远悄无声息的离了府。
“少爷少夫人,你们来了。”走出偏门,有一架青帐马车停在路边。听见我们的声响,有一瘦弱的身影站了出来。听声音才知,在马车旁等着的是书棋。
夜黑风高,行的路又是崎岖。我本是忐忑,只是见到傅伯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才安定下来。
“你怕,路虽偏远了些,却是最近的路途了。从这条路走,到广西可省大半时间。”他许是见我脸色不好,特意拉开帘子指着那条羊肠小道说道。
天已微亮,路旁的树便衬的有些鬼气,我打了个哆嗦。他似是察觉,讪讪的放下了帘子。
“我……”
“你……”
……
尴尬着愣了一瞬,我笑着道:“你说吧。”
他也失笑,轻咳了一声道:“你穿的这般薄,可冷?”
说着将身旁的披风搭在了我身上,我低下头任由他给我披上,他神色认真我不由得仔细看着他。
“怎么了?”他察觉,笑着问道。
我摇了摇头,只是看着他。
他嘴角带着笑,给我搭好披风后笑了。
“你刚刚想要说什么?”他眼睛带着星光,静静地看着我。
“我……你怎么会决定要去广西呢?”我疑惑的问他。
他笑了笑。“算是老天爷仁慈给我的机会吧。我之前对你太坏,你虽不排斥我,却只是把我当作必须要牵绊在一起的人罢?如今若是我置之不理你可会将咱们这牵绊也剪断?”他叹了口气,认真的道,“晚书,虽说我没什么立场但是求你,不要将我看做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好么?”
我心头一颤,不由得低下了头。
良久,我低低的道:“你……你说的不对,并不是可有可无,只是我们太多的事横亘在我们中间,你,你又何尝想过我?”
他轻呼口气,低声道:“我何尝不想多想着你?只是……罢了,你总归是觉得我太过无情了。”他欲言又止。
一时间马车内沉默下来,只听见车辕碾过的声音,我心里面无端的烦躁。
“什么人!”马车倏地停了下来,车外一粗犷的声音响起来,伴着一群呼喝声。
过了片刻,听见书棋高声得道:“我家少爷和少夫人要去蜀地省亲,并非故意冲撞各位,还请行个方便!”
“哦?蜀地省亲?你家少爷是做什么的?不敢出来见一面么?”那汉子又道。
我听了有些害怕,不知这群人是谁,竟敢堂而皇之的在马路上劫道。
只见傅伯远掀开了帘子,冲领头那人笑着拱手道:“这位大哥好生面熟。在下姓张,不知大哥名讳?”
那汉子沉默一瞬,低低的道:“在下刘二,不知张大哥在何处见过在下?”
傅伯远笑着道:“在下也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是同纪三一起时……”
“你可有信物?说是三爷的朋友我就信了么?”那人迟疑的道。
傅伯远想了想掏出一小块玉珏,道:“这便是纪三在商行的信物,我若是拿着这东西,便是要取多少银钱也是可行的。”
“原来是三爷的朋友!”那人看了看那玉珏,朗声笑着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张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那人声音顿时高昂,十分热情得道:“三爷对刘二有恩,三爷的朋友就是我刘二的朋友。还请张大哥到我山寨休整片刻,好让小弟尽一尽地主之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傅伯远朗声笑着跳下了马车,一边作揖边道。
我松了口气,还好这人是纪掌柜的朋友,不然今日怕是要有些麻烦。
“里面便是嫂夫人罢?还请一同前去。”帘子掀开,那人又冲我作了个揖,我忙回了个礼,看着傅伯远。
“去吧,刘大哥好意怎能推却?”他笑着回我。
我点了点头,也下了马车。
刘二长得一张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