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自往里走,走到尽头却是一处茅屋,破破烂烂的貌似十几年没人住一般。
“这儿是当年的太子太傅尹大人隐居之地,前些时日大人回我说有重要的线索相商,故才冒着风险过来。”他一路走着一路同我道。
我这才想起小时候爹爹曾带我来过一次,在这儿苦苦等了许久,我哭闹不已,爹爹才带我离开。
只我记得那人凶得很,爹爹苦等了那么久都不肯相见,如今能轻易见我们吗?
只见傅伯远在隔门一尺的地方站着,高声道:“老师,学生特来拜见!”
过不多久,门开了。出来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我惊讶的很,这般模样莫不是太子的武师傅?
这人长得魁梧却穿着文人常见的青衫直裰,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小崽子,你终于肯来了?老子等你等得眼都快直了!”尹大人大喝一声,骂到。
傅伯远拱手作揖。“老师见谅,途中遇着点事儿,这才迟了些。”
“没良心的狗崽子,亏老子为了你的事儿跑前跑后的张罗,你就这么报答老子的?连个时间都遵守不了!”那人不听,犹自骂骂咧咧。
傅伯远咳了一声,面有难色。我不由得想笑,这人在旁人面前哪儿有这种理亏语塞的模样?
“老师见谅,学生实是尽了力。您常教导我们做事不可鲁莽,汲汲营营反倒落了下乘。学生正是以老师的话为警醒。”他恭恭敬敬的样子面上丝毫不显强词夺理。
我噗嗤一笑,他偷偷看了过来,嘴角不可抑制的扬了扬。
“你!”尹大人脸色十分不好看,“罢了,当初你和着他在老子名下读书的时候就知道你就不是个好东西!如今老子跟你生气不就是自寻烦恼?”
傅伯远听他这样说来,敛了神色,有些复杂的说道:“祸害遗千年,我活的长,他……”
尹大人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一个两个的龟孙子都不是让老子省心的!”
他一双牛眼瞪了过来。“这便是叶飞那小子的闺女?长得倒是俊,只不过运气实在倒霉,居然遇上了你。”
“老师!”
“得了得了,老子不说行了吧?不说人家闺女就不倒霉了?”尹大人受不了的摆摆手,“叶年纪了还要遭这一趟牢狱之灾。你莫不是灾星转世?”
瞧见傅伯远抓狂的样子,我忙打断了他,恭恭敬敬的唤道:“老师,晚辈斗胆,不知您唤我们来可是有何眉目?”
他终于停了下来,皱眉道:“本来这事儿老子是不准备管的,随你这龟孙子怎么作,只是这事儿倒让老子想起一件往事,这才叫你来商量商量。”
傅伯远哼了声,明显是对尹大人说他是灾星那句话生了气,不情不愿的道:“什么往事?我那时候小恐怕也记不清楚。”
尹大人眉毛一竖。“狗崽子当时调皮捣蛋上房揭瓦,整得那些太监哭爹叫娘的,哪儿哪儿不是你?现在跟老子谦虚了?你比那些大你几岁的人闯的祸都多!”
“知道了知道了,什么事儿说说!”傅伯远挥了挥手打断道。
尹大人哼了一声,明显不买账,不甘不愿的道:“那赃物老子去偷偷看过,章印看不出差错来。叶飞那小子榆木脑袋一个,你让他打匈奴行,让他谈蝇营狗苟之事不定把得来的都给丢出去了。这印便不可能是他自己盖上去的。所以……”
“所以这便和当年一样,是被人仿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