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坊尽头,北荒传音入密:“这是被暗算了?“
红毛狐狸一听这话,立马龇牙咧嘴,一双狐狸眼目眦欲裂:“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
“本座之前就告诫过你,不可大意,你真以为三界内无人拿你没法子了?”
红毛狐狸脖子一缩,三界内能拿他有法子的除了面前这位,他还真不知有谁?就连上次竹屋遇袭的那个黑衣人,若不是尊主令他不准轻举妄动,他兴许会与那人过上几招。
可今天绝对不是他技不如人,谁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对他使阴招,尊主交代的事,他怎么敢大意,可他一脑子心思只在小公主身上,哪想到这王八羔子不走寻常路竟把主意打在他身上,而他好死不死竟中了招,得亏现在钻进狐狸身,若是被人知道堂堂魔尊的四大护法竟被人暗算,连暗算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晓得,那他这些年的威名啊,别想要了,他虽不在意这些虚名,可有时候拿出来唬唬人,挺好用,这年头,能动嘴尽量别动手。
“阿婴去仙界修养,本座不放心,底下小蛇妖交给你,连带着瑶姬身后的堕魔,一个不留。”
红毛狐狸森然一笑,露出白晃晃的狐狸牙,笑得那叫一个毛骨悚然:“尊主放心。”
扶尘从云奚处回来,刚到永乐宫门口碰到云降匆匆出来,心下当时一凉:“莫不是汐儿……”
“北荒把骨接上了,在仙界静养些时日,我去库房找找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让锦儿带去”
“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不常去库房不晓得东西在哪?”扶尘放下心,孩子没事了就好,不然她如何面对慕白。
这边云锦听见纳兰的嚎叫,小心翼翼地裹好莲汐,收了通灵石榻出了房门。洛辰,倾一诺,纳兰雾在桌边喝着茶水。院子正中央停着凤凰座驾,想来是天后临走之前留下的,云锦抱着莲汐还未上轿子,北荒从廊坊一边走了过来,怀中抱着白毛狐狸,看到迈了一步上轿的云锦忙喊住:“云锦,等会儿,你把小白忘了。”
语罢,赶忙上前,先把小白小心翼翼的放在软座上,随后看了眼那几头杂毛凤凰,并不多言,没过一会儿,云降也来了,几人上了座驾,凤凰朝向仙界飞了去。
仙界天门处一溜的站着仙君神君,最前方中央站着位极为儒雅的男子,细瞧着才发现,众位仙君神君虽面色严谨眼睛却都瞥向前方中央的男子。站了许久,男子一动不动双眼依旧看向前方,眉眼温润,一盏茶过去后,终于看见疾驰而来的凤凰,男子终于露出笑脸。
凤凰在男子面前停下,帘子撩起,洛辰首先下了车,接着是倾一诺与纳兰,待云降下车时,男子唇角带笑迎了上去:“师兄——”
云降稳了稳身子,脸上也挂上了丝笑意:“长泓,你出关了?“
“师兄来了,我定是要出来的。“
天帝长泓,自从继任天帝后,没啥大成就,甚至于连朝堂也没上过几次,整年整年的闭关修炼,人影也没见过几次,是以众位仙君神君虽在天门前迎接魔君,眼珠子却往天帝身上飘,因为实在没见过几次,连容貌都记不大清楚,万一以后在仙界遇到不认识岂不傻眼?
众位仙君神君打量天帝后,又偷偷看了看魔君,在魔后慕白灰飞烟灭后魔君再也不曾来过仙界,虽传闻魔君重掌魔界后,魔界与仙界关系已经缓和,可杀妻之仇啊,哪能说放下就放下,仙君神君齐刷刷盯着云降与长泓,长泓向后瞥了一眼,仙君神君立马收回眼神,然后眼观鼻鼻观心,装作看不着。
两人并没聊太久,仅算作打个招呼,而后长泓就赶忙把云降引进仙界,宫殿住处天后已经安排妥当,长泓也看了一圈,添加些用具。
云降一群人来到宫殿后先来到寝宫,入眼是金闪闪一片,云锦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太过奢华了些。倾一诺拂过金丝帐,云锦轻轻把莲汐放在床上。
云降随着长泓四处看了看,倾一诺纳兰紧随其后,云锦在寝宫内看着莲汐,小白躺在床榻下浅眠。
云降看了一圈后,还算满意,仙界这处宫殿内侧奢华无比,外侧临近一方泉水,极为清幽,是处养伤的好地方。溜完一圈,云降回了寝宫,看了看依然沉睡的莲汐,面目柔和,这是他与慕白唯一的女儿,他的掌上明珠,视线掠过云被下莲汐被折断的双腿时,目色一沉,寒霜一般,瑶姬背后的阴损玩意儿,他非要揪出来。
云降没等莲汐醒来便要离开仙界,长泓虽希望云降多留几天,却也没多做阻拦,几万年前出事后,云降再也不肯称他一声师弟,虽说没有与仙界为敌,可也没再来过仙界,不管他百般邀请,若不是这一次为了莲汐,恐怕也不肯踏足仙界,他没法子弥补师兄,只能转移在莲汐身上。
云锦看着云降交给他的一屋子物什,眉头皱成一团,大到紫檀木桌椅,小到茶杯水壶事无巨细,父君母妃这是把仙界当做荒郊野外了,云锦抬眼看了看金碧辉煌的殿宇,又看了眼摆在面前大大小小的物件儿,只觉脑门一阵一阵的疼。
香山上,北荒一身红袍子,坐在石椅上,一只脚踩在椅子边上,支着下巴,细长的眉眼似扬非扬,嘴角似笑非笑,瞥了眼地上的鸣琴:“还不说,你对瑶姬倒是忠心。“
鸣琴被封住妖力,浑身动弹不得:“我没有好说的,北荒魔君何时如此婆妈了,要杀便杀。“
北荒斜眼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