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来到世界的交界处,听着系统毫无波澜的声音
“虽宿主未完成主线任务,却完成了足量的支线任务,所以不予销毁,进入惩罚任务。”
“”苏瑶皱眉,却只得仔细听。
“消去宿主记忆,剥夺宿主拥有智脑的权利,根据惩罚任务的完成度评级。”
消除记忆了我还怎么记得任务是什么厚。苏瑶内心吐槽。记忆怎么能随便抽我靠,陆哥怎么办,我忘了陆哥该怎么办
“完成任务后,宿主将拿记忆。”
我靠,听起来就不靠谱啊,说夺走就夺走,要还来就还来,脑子是个死的吗就算不是死的,这来来去去的也该傻了吧
“任务请找到一命定之人,并与他在一起,一生一世。”
“不,我拒绝,我拒绝除了陆言之外的任何人。”苏瑶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可她的拒绝自然是没有什么卵用的。
眼前一黑。
香烟馥郁,箫鼓喧阗,灯火盈门,笙歌迭奏。
这便是那太平盛世。
苏瑶现在,身处在一个名为醉生楼的青楼里。
苏瑶实是出自书香门第的。
但这句话说出来也八成不会有人信,大家闺秀怎么就会沦落到民间的烟花柳巷。
那就还有一个原因,苏瑶是罪臣之女。十二岁那年,家父被扣上罪名,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苏瑶被衷心的下人冒死送了出来,从此隐姓埋名过活。
苏瑶逃出来的时候。十二月,隆冬大雪的天。她真的不懂得要往何处去,也真正意识到,纵使天大地大,却终究没了自己的容身之地。
后一细软用完,饥寒交迫,她茫然地向远处望去,触目为皑皑的积雪,不如就放弃然而不知从何而生出的信念,也不知道在与什么较劲,支撑着自己,说,一定要活下去。蹒跚地走在积雪上,亦步亦趋地朝着前面唯一有着暖意的地方走去,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醒来就是在这醉生楼,睁开眼就对上花魁柳婉清温柔如水的一双眼“醒啦小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哪啊”
苏瑶冷着一张脸“江子卿,无家可归。”
烟花柳巷那又能怎么样。能活下去,就是好地方。
这楼里也多是身世凄苦的女子,莺莺燕燕,娇羞软语,其实也是一种努力生活的方式。
而且,楼里有柳婉清。
大雪天里把自己背来的柳婉清,那天苏瑶半昏迷的趴在一个瘦削柔弱却令人安心的背上,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被老鸨教训的时候,总是护着自己的柳婉清,苏瑶就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听着她为自己据理力争,心中好似被什么填满教自己吴侬软语的小调的柳婉清,这样自己就能是卖艺的歌妓这样的柳婉清,还教给了自己很多书上学不到的东西
在那样昏暗的时光里,柳婉清是苏瑶生活里唯一的光。
*
今天是柳姐姐,柳婉清的忌日。
她那般完美的人,大抵是因为世间少有而招人妒忌,才没了的。
她是醉生楼的花魁,名声盛极一时,她写的一手好书法,可媲美大家之手舞姿曼妙,一曲惊鸿舞,飘忽若仙,据说是有独特风情的西域女郎热舞都不及她万分之一。
去年今天,柳婉清走了。自古红颜薄命,那样好看的,倾国倾城的一个人,才情皆盛的一个人,也难逃香消玉损
苏瑶眼神飘忽,目光触及到桌案上的一摞宣纸。
思绪飘远。
“子卿真的很厉害。”柳婉清染了丹蔻的芊芊玉手轻轻捋了捋桌上的宣纸,一双美目含笑的看向身旁的苏瑶,顾盼生辉。
宣纸上墨渍未干,依稀看得出是几行颇有意味的小诗。字里行间却与苏瑶其人青涩腼腆不同的,有行云流水,潇洒清秀。
“也没有”苏瑶抿了抿唇,绕是强装镇定,依然在那双水润的眸子的注视下,脸颊微红,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动,表现的像一个被大人夸奖而不知所措的小孩子。
*
苏瑶轻轻掩上窗子,流云髻下双眸似水,黑白分明,眼角泛红,有微微的弧度,却平添艳色。秀眉如柳弯,此时却微蹙。额间一朱红,为娇媚动人。形状美好的嘴唇微抿,清澈的眼里却有着化不开的悲伤。此时她身着一袭玉色梅花纹纱袍,薄施粉黛,原本艳丽的面相倒是显得素净了一些。
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裳的小姑娘迈着碎步走了过来,行了个常礼道“江姑娘,妈妈说楼下有客人名要听您弹曲儿。”
“好。”苏瑶愣了愣答说。轻轻抱起手边的七弦琴,跟随着小丫鬟的步伐走出门,路上遇到正接客的老鸨,倒是听她说教起来了“怎得穿的这样素”
苏瑶恍若未闻,从她身边走过。
丫鬟引着苏瑶走到客人厢房门前就退了下去。
苏瑶仍然出神地看着这间厢房门前匾额的那块梨花雕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玉楼春”。那字娟秀,那是柳姐姐很认真地写上的。
厢房中的人的谈话声传入耳中。
“哎你可别说,这可是我们沈家少爷头一踏入这烟花柳巷之地,不留些令他念念不忘的记忆那怎么成”
“哈哈哈,顾兄说的是。”应的声音很清亮,听着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将苏瑶从思绪中拉出。“能找到红颜知己自然是好的。”
苏瑶调整好情绪,整理了下衣衫,推门而入,抬眼,入目的是几位锦衣华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能看出,他们隐隐以坐在中间的少年为首。那少年一拢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