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长确实很着急,一时都不想在小四家多待。他已经被小四打了鸡血了,现在让他看见了大好的机会,他很难忍住。在小四的启发下,他也展开了头脑风暴,新的灵感不断产生。只待回去一一亲手验证。
周向南听了半天,有些地方没听明白,但这个地笼网能赚多少钱他是听懂了的。那一个个数字说出来都能吓死人,没法形容具体会有多少。
他想想自己的黄鳝泥鳅事业,突然感觉有些寡淡无味,自己没日没夜的忙活这些天恐怕都挣不到两千块钱,这个数字搁到几天前绝对让他满足无比,现在却是索然无味,内心再也无法起哪怕一丝波澜。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周向南一直忙得团团转,没把思维转到吴翠锦家,不然他更受打击。小四估计,吴翠锦家卖出去的地笼网应该快有一千张了,利润怎么也得有四千块钱。而且大家都没太发觉他们,净盯着周向南了,感觉周向南要发财了。小四挺喜欢他们那种闷声发大财的方式。
上游产业的利润是惊人的,只不过吴翠锦家的家庭作坊式手工业以及原始的销售方式遏制了利润的快速增长,更是将要被褚长的机器工业远远的抛在身后。
小四注意到老爸的失落,伸出他的小手拉住周向南的大手摇了摇。周向南低头看了看小四,抚了抚小四的头顶,咧嘴一笑。小四安心了。
褚长已经站了起来,周向南只得主随客便。
院子里热闹万分。周梅今天没去放鹅,大人忙着忘了督促,周梅就偷了个懒,现在鹅正在笼子里饿得嘎嘎叫。周梅周杏带着小三和吴晓围着一个盆,里面有两只螃蟹,几个孩子正逗着玩。
吴景白一家子都过来了,帮着沈冬兰称量,记账。沈青山带着沈方向拉着两板车刚进院子。
吴翠锦一家非常感激周向南,以两家的关系不太好以实物感谢,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每当周向南需要帮忙,他们看见就会过来,根本不需要打招呼。
院子还有几个人在等着称重,有田解放、赵上田、老面瓜、赵光德等人,正好称到田解放这。田解放是老思想,只看中田里的粮食收成。开始只当周向南是不务正业,但当大家都开始不务正业,他也坐不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到吴景白那买了几张网试试,这一试可就停不下来。
虽然见不到现钱,但看着周向南账上的数字也够喜人的,而且他对周向南放心,虽然大家都是第一次做生意,但周向南的人品没有瑕疵,是不会赖账的。
“向南,你这一会就要装车了吧。”
“是啊!队长,一会你们还得帮我一下忙。”周向南一边散烟一边打招呼。
“好弄,正好大家都在这,搭把手的事。等我们这些称完就弄。”
周向南把板车拉过来摆好,开始上货。一车一车的木箱子被拉了出去,装上汽车。周向南看着这忙碌的景象,又高兴了。这都是他努力的结果,以后会更好。
褚长也是兴奋过头了,不顾自己的小身板也参与进来,一不小心还把胳膊扭了一下,弄得周向南还挺不好意思,直接把两条红塔山拿出来非得让褚长和黄安平收下不可,两人推辞不了,最后都被黄安平收下。
等装完箱,几人简单扒了口饭就准备出发了。周向南把自行车也扔进车斗,人也没进驾驶室,和沈青山一起待在车斗里。这里虽然舒适性比不上驾驶室,但最起码不会晕车。不常坐车的人是享受不了带盖子的位置的。
小四远远地看见大人把孩子们驱赶开,车子启动缓缓离开。很快在秧苗的遮掩下小四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听见发动机的呻吟越来越小,孩子追赶汽车的欢呼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小四走回院子。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需要的只是等待。种子已经种下,只待开花结果。人的一生就是不断播种的过程。只不过时候种子播下了,却并不一定能结出丰硕的果实。
有的人选错了种子,总是在不断的试种;有的人疏于管理;有的人运气不好,没赶上风调雨顺的好年景;更多的人选择了放弃,最后播了一个种子,孕育出下一代,并把希望寄托于他。于是就有了“自己飞不起来,就在窝里下个蛋,让下一代使劲飞”的段子。
能找到让自己奋斗一生的种子的人是幸福的,小四离幸福还有很远的距离要走。但他对找到自己的种子是有信心的。
院子里现在是鸡鸭的天下,正在四处觅食,本来就是的地面被鸭子淘得遍地泥浆,遍地鸡屎鸭屎,已快到小四的承受极限。
自从周向南下了地笼之后,家里的鸡鸭就有口福了,一些小鱼小虾就没断过。也就十多天,这些鸡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吹气似的膨胀起来,一个个膘肥体壮的。只待这些鸡鸭的毛都长齐了,那就漂亮了。
沈冬兰回来就开始喂牲口,收拾家务,一刻也不得闲。她看见院子里的乱象也是一阵头疼,现在看来在院子里建池子简直就是一大败笔,到处是水,到处都是脏兮兮的,没有一处干爽可以下脚的地方。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周向惠过来了。这两天后边也就周向惠过来了一次帮帮忙,看来又是有意见了。这种心小四不操,还是让老爸头疼去吧。
周向惠来了也没说什么事,帮着沈冬兰收拾收拾院子,再照看一下孩子。但到了做饭的时候还没有走的意思,沈冬兰就明白了,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