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周行长把电话拨了出去,那头接得很快。
“新宇,是我,褚长在我这。他打算转七百多万到周向南的名下,我想知道你的意思。”
之后,周行长没再说话,只是不时的嗯一声。几分钟之后……
“新宇,我明白来龙去脉了。放心,在我这不会有事,账目清清白白的,让他们折腾去吧。”周行长按下电话,又拨了内线。
“小田,一会有人从白抗战那转账,你办一下。”这才挂了电话。
“褚长,下去办吧,找田小原,他会给你们办好的。你也真会折腾,停薪留职才把你爸气够呛,现在又给你爸找事情。”
“周叔叔,这可不是我找事情,我也没干违法的事情,是事情找上了我。”
“你还跟我讲道理么?”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周叔叔再见,我让我爸请你吃饭。”拽着周向南的衣服赶紧离开了房间。
一层大堂,褚长找到田小原,很快就办好了业务。周向南的介绍信抬头不对,已经无用,不过无所谓,此时不需要介绍信。
周向南拿着崭新的存折,虽然一个字也不认识,但还是踏实无比。
褚长还要拉着周向南上去和他那个周叔叔打个招呼再离开,但周向南说什么也不上去了,刚才都没被正眼瞧,何必再去自讨没趣,反正这个人情也不需要他来还。
褚长没辙,一个人又颠颠的上了楼。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小四都快不耐烦了,褚长才从楼上下来。
“大哥,珵美,咱们上车。我先送你们回去,然后我再去区里找我爸,不跟他聊聊我还是心里没数。”
“嗯,这些方面我们都是外行,一点也闹不明白,褚叔一定能看清楚。有新的消息及时跟小四讲就行了。”
“好,对了大哥,刚才和周叔叔聊过了这段时间可能贷款的事情,他非常感兴趣,让下次直接找他就行。”
“呵呵,好,需要的时候再去找他。”周向南没吭声,只能小四接话。
下车的时候,周向南没让褚长送,褚长也着急,就没坚持。
周向南一手抱小四,一手拎着一大袋子现金往家门走去。
沈冬兰正在喂猪,看见了父子俩,“去信用社怎么弄这么晚呀?阿伯他们早就回来了。”
周向南放下小四,“先别喂猪了,进屋说一下事。”
“什么事?等一下,没多少了。”说完把桶里剩下的猪食全部倒进猪槽里。
里屋,周向南放下袋子朝沈冬兰示意,“打开看看。”
“买的什么?——啊!你取这么多干什么?”沈冬兰被晃花了眼。
老妈的问题也是小四的疑惑。
“阿爸,你原来打算取二十万的,想怎么花?”
“原来我想有钱了政策也松了就盖个楼房,再带你爹去大医院看看病,还有你三哥也需要大夫看看。哪想到突然又变成这样了。运动才过去几年啊,再来一次老百姓就还怎么过日子。”
“阿爸,没你想的这么严重,已经穷困这么多年,大家都快坚持不下去,再折腾一次谁都都受不了。现在也没说怎么样,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路该怎么走,所以才在报纸上搞了大讨论,以后的政策会好的。”
“好什么好!现在哪也去不了,也不敢去了。”
“你好好说话,跟孩子吼什么吼。你以前怎么不出去?没有小四弄地笼网你也不用出去。现在怎么又出不去了?”
“阿妈!你说什么呀!”小四不由捂了捂额头,老妈跟以后真是如出一辙啊!吵架就揭短,这不管是谁在自尊心上都受不了啊!
老爸的脾气倔,老妈的嘴唠叨,一辈子吵吵闹闹的过来下来也算是奇迹。但这种过日子的方式是没有幸福感的,为了家里的几个孩子两个人忍了下来,一辈子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女身上,生活困顿却又无比要强。贫贱夫妻百事哀,不外如此。
小四真的不希望他们以后再这样了,虽然很小,但家庭的经济责任他已有能力承担,再也不用父母为了姐弟几人的学费操劳、忧愁甚至争吵。
“阿妈,现在出了点问题,所以阿爸有点着急。公家可能不让做生意了。”
“啊?地笼不让卖了?”
“小四,跟我去你爹那吧!这事不能瞒着你爹,要是真有什么事有你爹在,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嗯?阿爸,怎么了?”
“小四,你懂事早,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懂那么多东西的。但我感觉你防着很多人,你爹,还有你姥爷他们。你跟你姥那么亲近都没告诉她,也就没防着我跟你妈。我几次想告诉你爹都被你拦住了,再加上你妈不高兴你爹他们,也不愿意让我讲,好像怕他们沾光似的。”瞟了沈冬兰一眼,“你先别插话,听我讲完。”
沈冬兰忍了忍才把快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你这么懂事也很少说去后面看看你爹。儿子,你在怕什么?那是你亲爹爹,难道他还能害你吗?当老人的都希望下人好。你足岁才一岁,我不知道你妈有没有跟你讲过我们周家以前,我现在跟你讲讲。”
小四一直默默得听着,心里却似开水一样翻腾了。自己好像真的错了,以前只凭借主观臆断行事,注重结果却忽略了亲情。这样下去还能保持住本心么。
“几十年前,这边本来是没有姓周的,那是你男老太和女老太躲土匪从北边逃过来的。那时你爹他们还不到十岁,你男老太挑着你爹弟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