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笑道:“行啦绣虎,别说粗话,不然传到京中,老叔我可担不起这责任,来一趟辽东就出事,洪督师可是说了,带坏了绣虎我祖大寿只能自己去北京城请罪去,他可不管也不敢管。”
张春好奇地望着他们,他可是深知祖大寿为人,这位在辽东连督师都很难压住的将门虎将,什么时候怕过人。
祖大寿见他不解笑道;“张大人不知吧,平江侯可是先帝的义子,当今的侄儿,皇上对他可是舐犊情深的很,可这小子偏偏爱跟武将混一块,尽学那些下里巴人的粗话,听说懿安皇后可是头疼啊。”
“寿大叔尽胡说,母后才不会头疼,最多说我一句胡闹就完事了。”
陈子强笑嘻嘻地说,招呼着将士们扶着老弱病残上车,回锦州去休息,他还要留在这等着明天跟皇太极见面。
当晚接到消息的洪承畴孙传庭联袂而来,力劝他不要去,但陈子强坚持要去,并让李定国接过曹变蛟的指挥权,让艾能奇陪他去赴约。
艾能奇从小桀骜不驯,但勇猛过人,特别是箭术不输马上女真蒙古人,自从跟了陈子强倒是忠心耿耿,毕竟那是年岁不大,调教起来容易多了。
看看周围亲兵一个个不忿的神色,知道不让他们去心里不舒服,陈子强说道:“文秀,剩下的人你领着,跟定国商议该干什么。”
刘文秀闻言大喜,应了一声招呼兄弟们出去,自去找李定国商量去了,艾能奇撇撇嘴说:“二哥这模样像是偷鸡贼似的,就他鬼点子多,少爷还让他去。”
陈子强哑然失笑,三人自从跟了他后,在他的主持下结拜兄弟,李定国老大,刘文秀老二,艾能奇最小,没了在张献忠那里的排名。
刘文秀人如其名,文静秀气,但善于用谋略,陈子强排兵布阵他都有参与策划,艾能奇见不得他阴险的样子,每每调侃他几句。
陈子强拍拍艾能奇的肩膀,笑道:“阿奇啊,你该跟你大哥二哥学着点,老是莽莽撞撞的,日后我如何放心让你去领兵啊。”
“啊少爷要让我领兵真的啊。”
“你呀,少爷今日跟你交个底,你们三个都是将才,我可不能把你们困在身边一辈子,早晚会让你们去领兵的,只是到时候别丢了我的脸啊,少爷带兵可从来没输过。”
陈子强确实想让这哥三去当武将,都是历史上的名将,当个仆从太屈才了,只要能让他们归心,放出去才是人尽其才。
艾能奇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嚷嚷叫道;“少爷放心,我可不会打败战,丢了您的脸我不如抹脖子得了,岂有脸面回去见您,还不被虎军的那些人笑死掉。”
“抹什么脖子,尽胡说,打仗胜败很正常,丢我的脸不是说打败了,而是不该败的不能败,还有不能扰民,学那些混账东西的做法明白吗?”
陈子强正色斥道,这家伙一根筋,真的哪天打败仗自杀掉,自己不是白费心机了,这一两年没少教他们兵书战策,甚至武技都是他手把手教的。
艾能奇嘿嘿傻笑,对于陈子强的叱骂一点也不难为情,不过眼神中透露出感动的神色,自己是奴仆的身份,可自家少爷何尝当他们是奴仆,从来把他们当兄弟。
张献忠虽然收养他们,但他是大老粗,棍棒教育没少用,而且他们的父母家人何尝不是因为张献忠造反死掉,他们才成了孤儿。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早地陈子强的亲卫们就在刘文秀的指挥下,朝着大凌河附近搜索,鬼魅般的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得祖大寿等人惊诧不已。
早听闻虎卫有一支神出鬼没的队伍,陈子强的亲卫正是出自那里,如今真正见识到还是吸了一口冷气,这些人要是刺杀自己,自己能躲得过去吗。
“走吧”
看看日头陈子强转头对曹变蛟艾能奇说道,五人五马朝着大凌河而去,夏天的大凌河老远就听到哗哗的水流声,河边凉风吹来,畅快了许多。
一个士兵驾着小舟在岸边等候,三人留下战马,剩下的两个人留在此看马匹,没有上船跟去就不算违规。
河对岸也来了一艘小船,两船渐渐接近,陈子强凝目看去,只见中间一人端坐马扎上,两旁各肃立着一个雄壮的男人。
可以知道中间那人正是皇太极,长相说不上英俊,但很有气势,脸色有些苍白,说明他大病初愈不久,应该是海兰珠被俘对他打击太大了。
身材高大略显胖了些,应该是这几年少了亲自上阵厮杀,肌肉渐渐松弛成如此的,毕竟他的年龄也快五十岁了。
“可是女真首领皇太极前辈,皇明吏部侍郎陈子强这厢有礼了。”
陈子强站起身来,遥遥抱拳躬身行了个文人之间的揖礼,对方两个大汉怒哼一声正欲叫骂,皇太极摆摆手才作罢。
呵呵笑着对陈子强说:“久闻绣虎大名啊,可本皇听说绣虎一向自诩为武将的,今日如何改为文士见面了。”
陈子强同样呵呵笑起来,看着对方说:“晚生本就是举人出身,拜师大儒门下自然是文士,倒是听说前辈饱读诗书,故而称您为前辈,若是以武人相见,恐怕称呼就有点尴尬了。”
“哈哈哈哈绣虎果然爽快,若是武人相见,可是要骂娘了啊。”
皇太极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因为双方敌对而怒目相向,一副豁达的样子,让人不由得敬佩他,难怪他能一统女真,拉拢蒙古,这心性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最大的仇恨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