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强知道张溥在原来的历史上,强行把周延儒再次推上首辅的位置,为此不惜花费重金贿赂各处,想要达到把持朝政改良政务的志愿。
只是他没有好的办法,一味地认为只要朝廷官员真心为民,就能振兴大明,从而大肆的排除异己,凡是非东林党或复社的人员,都被指斥为奸邪,想当然地认为只有复社跟东林党才是好人。
陈子强憨憨笑道:“韩阁老老成持重,宇内同钦,若是要退隐自会选择接任之人,小弟可不愿插手其中,那老头是恩师的好友,可是会揍我的。”
“哦...绣虎被揍过啊。”
张溥讶异地问他,陈子强腼腆地点头答道:“韩老头上回因为小弟在御前失礼,吹胡子瞪眼的,吓得小弟再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呢。”
张溥哈哈大笑,他不知道陈子强自从来到他家,就一直这副憨厚的模样,到底是平时就是如此还是装出来的,倒是听说过这小子从小虽机灵,但在夏允彝等几个兄长面前,一直是这样憨厚淳朴的,也正是如此,才得到那些人的疼爱。
想来自己是他师兄,应该这就是陈子强的本性,这小子的机灵劲应该是在打战上,待人接物该是诚恳的,否则崇祯不会那么恩宠他。
哥俩没有冲突自然相谈甚欢,但当张溥提出想让他关照东林党一脉官员时,陈子强拒绝了,还是憨憨地笑着说:“师兄就会指使人,东林一脉财雄势大,如何要小弟这个四品的小官来关照,让他们关照小弟才是啊,小弟只想学孙阁老,其他事不理会呢。”
这番推脱不尖刻也给足了张溥面子,抬出东林党的老人孙承宗来,直接堵住日后的纠缠,张溥愣了愣后展颜笑了。
叹息一声道:“也好,恩师就不理这事,做好实事就是,如今你算是继承了衣钵了,也罢,这些糟心事就让为兄来处理吧。”
张溥也算对他很好,没有翻脸,而是轻轻放过这事,想来应该是徐光启当年的教诲,让他有了极深的同门之谊吧。
当晚陈子强回到岳父家说起此事,叶小鸾嗔怪他就会打哈哈,叶绍袁却严厉说道:“不许胡说,为父看来子强此事处理的极好,不结党,不争夺才是我大明的幸事,况且子强如今身份不同,贸然参与会留下无穷的后患,别不以为意。”
“岳父说的极是,娘子啊,你如今不仅是伯爵夫人,最重要的是先帝的儿媳妇,这个身份可不能行错一步啊,谨言慎行才是最重要的。”
陈子强马上接口说道,讨好地看着叶小鸾媚笑着,妻子是满意了他的态度,可岳父不满了,重重地咳嗽一声道:“子强,大丈夫应该稳重,别把汝妻宠坏了。”
“啊...岳父...那是您亲女儿啊...”
“亲女儿如何,男子三纲五常最重要,女子就应该三从四德,到何时都不能改,明白否。”
“是是是...您说的对...”
陈子强急忙对妻子使眼色,自己可不敢跟老丈人抬杠,装样子也要装作听话的样,叶小鸾眉眼带笑,娇媚地白了他一眼,敛容对父亲说:“父亲,女儿记下了。”
小夫妻两使眼色如何逃得过岳父的眼神,但毕竟叶绍袁极为疼爱这三女儿,跟女婿说是一回事,看到他两和美自然是极高兴的,轻轻放过此事不再说了。
在叶家呆了几天,临行前陈子强提出把三个小舅子带走,只留下最小的第六子和小姨子在家陪岳父母,他知道自己这小舅子大多在历史上夭折了,应该是家境不富裕,生病了没有及时医治导致的。
叶绍袁想想同意了,前年去年连丧两子,一个是在小鸾出嫁不久没得,另一个是去年陈子强北上后没得,丧子之痛自是痛彻心扉,故而也不再坚持。
回到淮安府屯田处,陈子强就忙着春耕之事,忘了一件极重要的事,原以为如今温体仁下台,也没有想原本历史中当过首辅,这事应该不会发生,也就不再关注这些事。
但还是发生了,刚刚过了年在一日早朝中,有人复社败坏风俗,以乱天下,列举了张溥等人聚集士子抨击朝政,左右官员任免,把几社的几个为首之人都牵扯进去。
陈子龙,夏允彝,杜麟徵等都榜上有名,几社确实跟复社牵扯不清,虽说几社是以继绝学为终旨,但和复社一样反对公安竟陵两派,一向是以前后七子为榜样,讲求尊古复古。
而且夏允彝和杜麟徵两人,当年还参加过张溥发起的燕台十子之盟,一共二十八人结盟,这是复社的前身,只是夏杜几人后来退出自己结成几社罢了。
但双方政见相同,又都是心怀天下的年轻人,自然亲近,被人看做是复社的分支是难免的,崇祯接到奏章后大怒,他最恨党争,如何能容忍此事。
要不是东林党太过于跋扈,他又何苦废了阉党一派后再让内监插手政事,原来还是藩王时不觉得,还觉得自己的皇兄信任宦官是个大错误。
直到他自己当了皇帝才明白,天启那是没办法,若不重用太监和文臣抗衡,那皇权就是个笑话,全被那些文臣握在手里,恐怕到最后皇帝的废立都是别人说了算。
除非这皇帝愿意当个傀儡,任凭文臣摆布,否则绝不会容忍此事,可以说明朝皇帝重用太监,都是被文臣逼出来的,为什么前期的皇帝禁止内监干政,那是因为明朝开国时文臣是被武勋压制着的,那些与国同休的勋贵才是大明真正的权利者。
而太监开始手握大权,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