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放心,我是不会犯错误的。”
公社社长也要走,陈子文忙喊住:“社长,我有东西要给你,您给我弄好些树苗,我还没谢你呢。顺便还有点事求你帮忙。您稍等我一下,我回家把东西拿来给您。”
“好,你慢点,不急。”
陈子文知道,倘若她不说后句,公社社长肯定会说声“不用谢”,就此离开。
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卞耀明说话,不自觉的停下步子。
卞耀明对村支书开口:“您是村里的村长吧,能不能劳烦您找两个人,把这其中一个箱子搬到我老师那,另一个上面带着文字的那个,搬到文婶子那!然后再帮我在老师的房间内,放一张最简单的床,我晚上和老师聊聊天。”
村支书招呼俩知青去干这事,其中一知青抱着带有“文”字的箱子问:“文婶子,哪个文婶子?”
村支书:“笨,咱村有几个姓文的。不就陈子文的奶奶一人姓文,文大妹子家。”
陈子文暗暗吃惊,望着卞耀明:“师哥,你认识我奶?”
“我也是第一次来,但我爸和我侄子你前阵可见过。”
“奥!”陈子文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卞凯的叔叔。难怪看着你眼熟,却怎么也没想起在哪里见过师哥。卞老首长和卞凯还好吧。”
“好,都挺好的,就是卞凯那小子,总是闹着要来找你玩,说他兄弟在村里,他在城里住着,感觉对不起你。”
陈子文嘿嘿笑着:“他也就是瞎闹,时间一长,他就会忘了我这兄弟的。就不再吵。”
卞耀明微微一笑没说话。
他家里人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孩子年纪小,等以后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儿时的玩伴又会记得多少。
村支书望向张校长:“张校长,你要不陪卞主任一起去我家吃个饭?”
陈子文开口:“支书爷爷,要不……一起来我家吧。家里煮着鱼呢。再说,师哥可是老首长的儿子,老首长都是住我家的,怎么也得我师哥来我家吃饭,支书也一起来吧。”
“行,我回家再拿点东西,到时候让你奶给一起炒。”
陈子文对着村支书已经离去的背影喊:“支书爷爷,您不用拿东西,也不要再拿鸡,家里啥东西都有!”
村支书一边跑,一边想:他倒是想拿只鸡,可家里已经没有鸡可拿。
陈子文这才想起,她还把公社社长晾一边呢,忙开口:“社长,不好意思,把您给忘了,您跟着我们一起来我家吃顿饭吧。”
公社社长想去,和首都干部联络感情的机会可不是经常有的,想到省长都没能留下来,他若是留下来实在不妥。
“不了。我在这等着,你有什么东西要拿给我,回头你找个人帮我送来。”
陈子文见公社社长的确没有假装推辞的意思,笑着开口:“行,我这就给您回家拿。”
陈子文转身就往家里跑。
张校长领着卞耀明走在后面。
张校?”
“是挺不错的。听我爸说,她原先的家人除了一个叔,都不要她。她也的确够争气,原先那些家人,这次岂不是被打脸!”
说到老陈家,张校长也是一肚子气:“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打脸了!”
张校长一路和卞耀明说起陈子文怎么打脸老陈家的事情,听的卞耀明也是惊讶。
这简直比茶馆里面说书的还精彩!
陈子文回家,对文老寡妇说一声,过会有人来吃饭,便拿起给公社社长的东西转身就跑。
文老寡妇很是纳闷,这到底是谁要来,看着桌子上的菜,想着不管谁来,应该也不算寒颤,她可是把家里压箱底的所有好东西都拿出来,用来庆祝陈子文考上大学。
村长回到家,见家里老婆和儿媳已经蒸好窝头,俩人知道村里来人,今天的窝头都没有放野菜。
“把这窝头留下几个你们吃,剩下的我带去子文家,首都来的人去子文家里吃饭,咱家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还有几个鸡蛋、儿媳妇娘家刚送来的一些青菜。”村支书老婆回答。
“鸡蛋就算了。文大妹子家就不缺鸡蛋,陈子文每天都吃,把青菜留一点给孙子尝尝鲜,剩下的我拿走。”
村支书老婆和他儿媳麻利的分工去给村支书拿东西。
陈子文把东西递给公社社长:“这是我家自己种的辣椒,谢谢社长不厌其烦的帮我家买树苗。”
公社社长忙摆手:“不能要,不能要。这也是我的工作?”
陈子文开玩笑:“莫不是社长觉得,我给您一些辣椒,您觉得轻了?可是我家也实在没有别的东西给您!”
早先站在拖拉机上打鼓的几个人笑着对公社社长开口:“社长,辣椒虽然不是贵重物,但代表人家心意。你拿点辣椒,不犯错误。”
公社社长只好伸手接过,但一过手,这重量明显不仅仅是辣椒,里面绝对放着其它什么东西。
想再还的小腿已经跑出去十几米远,公社社长只好把东西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