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低着头,却偷看小悦,见她并无不高兴,才放下心来。她以为小悦是五皇子的女人,试问有哪个女子想住在情敌的屋子里?
看来,茹姑娘是褚印桢的红颜知己了,只是这别院有许多屋子,他将她安排在这里,又是为何?而且,这里的下人估计都是以她也是褚印桢的人......哎,她也不能解释,否则就要横生枝节了。
其实褚印桢的来信只是交待打扫一座院子备着,也未说明要哪座。是管家自己琢磨着,许是茹姑娘回来了,于是让人打扫了采菽园。待他瞧见一副新面孔时,才知道自己猜错了。只是彼时已没有其它院子可以立时入住的,便只能仍是将小悦安排在采菽园。
封彧看着眼前挂了白灯笼的大门,心情沉重。这里太过压抑,让他生不起一丝喜欢之情。
刘式全本是出门偷懒的,不想在门口便见自家二少爷盯着灯笼发呆。
“二少爷,您可回来了!老太爷,去了。”
“嗯。”封彧抬步走了进去。
刘式全拆了侧门门槛,让马车进去。管家封用听人来报,说是二少爷回来了,便举着打拐仗出来。
“二少爷,一路辛苦了。”
“管家不必多礼,快歇着吧。”
封用与封彧一起进了厅堂,空无一人。他没有提前传信回来,因为传了,也是如此局面。
封用道:“二少爷不若先去宗祠吧,老太爷去了。”因天气炎热,尸体不宜多放,封岐于三日前已下葬。如今只去宗祠祭拜即可。
封彧点头,便穿过厅堂,去了宗祠。
他看着封岐的牌位,在心里问他:“我若是毁了封家,你会不会从地下跳起来骂我?”他觉得自己甚为可笑,他有什么能力毁了封家?可是,如今的封家处处都令他讨厌。
“你还有脸回来?”封勤一踏入宗祠大门,便见儿子站在那里,不说不动。如此不敬长辈,实在混帐。
“差事完成,自然得回来。”封彧转身,“难道父亲不希望我回来?”
封勤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后又恢复如常。“混帐!谁教你如此跟父亲说话?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我没有读过书,难道父亲不知么?”
封勤知道他这是讽刺他从小到大,从未管过他。但,那又怎样,一个庶子,不值他费神。“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责为父!”
“彧儿!”二姨娘一进门便听见封勤训斥儿子,好像还挺严重的,忙打断他的话,“老爷,不管彧儿说了什么,也不是有心的。他才刚回来就听说祖父去了,心情不好也是有的。彧儿常年不在我身边,我就是想管他,也不能......”说着,还流了几滴眼泪。
封勤冷哼一声,也不管封彧的无理,甩了袖子便走。这个儿子之前很是温顺的,即使不满,也不会直面顶撞他。如今如此傲慢,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他得去查查。
封勤走了,二姨娘也不用再演戏。“彧儿,你讨他欢心还来不及,做什么惹他生气?”
“一会儿还要进宫,我先走了。”
二姨娘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修心院,是封彧的院子。当初封勤题这个名字,旨在让他修身养性,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哪成想这个病弱的儿子,竟让他如此头疼。封彧推开门,走了进去。竟是一人都没有!
他也不在意,径直进了正房,找了一件九成新的素紫袍子换了。待他出了屋子,先前伺候的下人突然又回来了,正低着头,等着处罚。
“把屋子收拾了。”封彧轻声道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等看不到主子的身影后,便收了卑微的气息,各自去了。这个护国公府是老爷的,连生母都不待见之人,他们又何必讨好?只要面儿上过得去就成。于是几个月未打扫的屋子,在下人们“精心”之下,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打扫好了。
封彧从厅堂封云正在喝茶。他转身走了进去。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