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奕昇与他碰了杯,也干了。他心里真是郁闷至极!若是他不回来,这场盛宴也有他一席之地了。

当听到五皇子大获全胜,封彧功不可没,他就气得发了狂。若不是封水莲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他早一巴掌扇过去!因她有喜,他爹才将他调了回来。若她不怀孕,他便不会回来,那封彧的功劳可都是他的!

在他眼里,封彧没有武功,不懂兵法,也不够聪明,能立功,沾的是五皇子和红羽军之光。若是他在,这个功劳一定是他的!

“大姐有喜,大姐夫要做爹了,恭喜。”

云奕昇嘴角一抽,勉强抽出一丝笑来,“多谢。”

封彧垂眸抿了一口酒,不再说话。云奕昇尴尬不已,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倒是解了僵硬的气氛。

“云将军,恭喜当爹。”

云奕昇嘴角一僵——喜你大爷!——面儿上却笑道:“多谢。听说大皇子在寻找一种小兽?”

大皇子褚印玕呼吸一窒,回道:“云将军的消息倒是灵通,只是怎不知此次议和会大获全胜呢?改日,本皇子问问云大将军,他可知否。”

这是要告状了,云奕昇心里卸了气,语气也缓了下来,“不敢,下官哪儿有预知的本事?”

“想必任谁也没有预知的本事。”所以他也不知那混账弟弟居然会骗他!褚印玕现在一听到“兽”字就炸毛,任谁都会顶回去,顶不回去的就暗中使诈。

封彧眸光一闪,迅速垂下眼。原来,人人称赞的忠义之君——容义大将军云改,已投靠了大皇子!

云奕昇不是那种胆小之人,否则一开始便不会挖苦褚印玕了。可是褚印玕一说要跟云改告状,他便乖乖投降了。按理,他也没说多过分的话,云改就算责怪也不会怎样,顶多是口上说几句而已。

云改是万莳有名的忠义之君,这个称号是皇帝赐的。可见其是得到了皇帝的信任的。在各势力的眼中,他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一个有实力、有大靠山的中立派,怎会怕一个皇子?更何况不过一句话而已,能有多大的事?而且这句话本身就没错,任拿到哪里去说,都不会认为云奕昇犯了错。因为褚印玕是真的在找一种小兽,云奕昇不过是问问结果而已,有什么错?

退一万步讲,云奕昇真的说错了话,得罪了大皇子。可是,与一个皇子不愉就不愉吧,对于一个中立派而言,几乎随时都能与各路人马有口角,实在算不得大事。

可是,云奕昇居然怕了!他向褚印玕低了头!

只有同一派之人,才会害怕得罪上级。云奕昇如此行为,只能说明,大将军云改已投靠了大皇子!

想通了这些,封彧在心里耻笑一声,这个大皇子真是朽木脑袋,居然为了一点儿芝麻绿豆之事,威胁自己人。话又说回来,他也不明白云奕昇为何一见面就刺褚印玕的痛处,只当其也是脑子有病。

他又哪里能知道,是褚印玕首先刺了云奕昇的痛处,否则定会感谢上苍,让他先遇到的是五皇子褚印桢,而不是这个笨蛋大皇子!

当初,同一时间,褚印玕向封勤与大将军云改均投了橄榄枝,只有封勤顺手接了,而云改不接受也不拒绝。后来封勤献计,说要与云改联姻,只看其接不接受。果然,云改同意了云奕昇与封水莲的婚事。

云改虽表面从未亲近过褚印玕,但但凡有人针对褚印玕时,他都会说上几句话,当然都是中规中矩的话,听不出什么偏帮之意。故而朝中无人知晓其已投靠大皇子,只道是正直之士,忠于圣上。

虽说世人都知晓容义将军府与护国公府联了姻,但因大将军云改的秉性,故而从未有人相信云改会因姻亲的关系而支持大皇子。毕竟将军的儿子始终是要娶妻的不是?不能因为害怕被人误会投靠了谁,就不让儿子成亲吧?这个联姻反而让人认为,云改做事坦坦荡荡,不可能投靠大皇子。

直至宴会结束,封彧只象征性的敬了褚印桢一杯酒,毕竟他可是“借着五皇子的红羽军立了大功”呢,除此之外,再无交集。

回到护国公府,夜已深。封彧瞥见厅堂内亮如白昼,便走了进去。诺大的厅堂内,封勤端坐在主位,手里端着一茶杯,细细品尝的模样,甚是悠闲。

封彧选了左侧中位坐下。有丫头端了茶上来,置于他右手边。他端起闻了一下,清香醇厚,是上好的君山毛尖。

封勤喝完一盏茶,道:“怎么不穿你大哥那一身织锦?”

“不习惯。”

“不习惯?难不成织锦还比不过你身上的素袍?”

“不是织锦不好,只是衣裳是大哥的,我穿,不合适。”

封勤斜眼看向他,这次回来,这个儿子好似更壮实了一些,气息也不似往日那般小心、隐忍。如若知晓此次五皇子会出手,说什么也得让封云去。这么大的功,让这个小子凭白捡了去,真是不划算。

可是,他又怎么不想想,如若当初真知晓五皇子要出手,只怕更是要将封云给捂得紧紧的。五皇子可是大皇子最强劲的对手,万一对封云下手,封家真是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

等了半天,也不见封彧说话,封勤琢磨了一下措词,道:“听你大哥说,你今儿跟他打听玄音?”

“是。”

“为何?”

“在北疆,听人说起玄音如何厉害,便问问。”

呵,说得如此随意,难道他真不知道玄音意味着什么?

“父亲可知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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